何牧从玻璃的反光上看到了,半晌,闭上眼睛,将头倚在玻璃上,微微的缩着身子,那根手指的感觉却留在了耳边。
过了两个多月,天气好像没有那么热了,何牧倒了几趟车又到了自己找到的那个地方。
从丁字路口上去是半山的高档小区,小区门口有保安把守,整条路很僻静。
何牧来看了几次,深夜除了车很少有人过来。
他就靠在路边儿耐心地等。
何牧有耐心,以前等三天三夜的时候也有。
渐渐的夜深了,何牧避在暗处,黑色的T恤,黑色的长裤,黑色的鞋子,黑色的墨镜在黑影中。
一辆车拐过路口挑着大灯开过来,何牧看清了车号,摘了墨镜,噌的直跳出来,开车的猝不及防,一个刹车歪到马路边儿,同时何牧伸手在车头上按住顺着惯性将身体弹开,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妈的,哪儿冒出来的,靠,撞上了。”
一个人骂骂咧咧的下来。
“真他妈倒霉,没人看见吧?死了没有,没死再压一趟。”
一个人恶毒地说。
先前的人走到身边用脚踢他,何牧没动,那人蹲下伸手按在何牧脖子的动脉上。
何牧右手抓住他摸上脖子的手,左手闪电般捏上他的喉骨,已经看清了身后走过来的人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手指间用力,“喀”
捏断了他的喉骨,那人大睁着眼睛被何牧举着自己的脖子,慢慢窒息。
从后面看不到何牧左手的动作,后面的人一边儿走一边儿说:“还挣扎?那是没死透,搬块儿石头砸脑袋。”
月光下,那人面目凶恶,鹰勾鼻子,左眉脚儿的刀疤愈加狰狞。
何牧翻身起来,把手中的脑袋用胳膊夹住一拧,折断了颈骨。
“你,你!”
刀疤脸大吃一惊,转身往车上跑,何牧一个箭步,飞起一脚腾空踹在他的后脑上,那人扑倒在地上。
何牧用脚把他翻过来,那人鼻子、嘴都磕破了,被踢的狠了,晃晃脑袋,挤挤眼睛,想看清楚,有气无力地说:“别,别杀我,求求你,我给钱,给你钱!”
何牧冷笑,月光下他的眉眼笼着冷冷的光,一双眼睛比月光还冷,那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大树上绑着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人,手筋、脚筋被挑了,眼窝里空空的,和耳朵和嘴巴一起都流着血,两腿间血淋淋一片。
何牧一边儿走,一边儿用纸巾擦刀子,是肉联厂的剔骨刀。
做惯了的事情,衣服上一滴血也没溅上。
用纸巾擦干净刀子,何牧把刀子别在后腰上用衣服挡住,把带血的纸团放到裤子口袋里,黑夜里顺着路边往镇上走。
月光森森,深夜里来往稀疏的人和车,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
走了三个多钟头,天蒙蒙亮,头班公车有了,何牧坐车回家。
进门把衣服脱下来扔在地上,把口袋里的刀子放在床头柜里,把带血的纸巾掏出来扔到马桶里按下冲水键,倒在床上睡觉,这两个多月一直发闷的胸口舒畅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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