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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了。”
蒋寄琳又呷了一小口,举帕拭拭唇角,隐约见得帕间留下一痕胭脂红香。
岑倚风微摇手中瓷盏,里面的碧泓漾开层层涟漪,撩乱了那张美到动魄的容颜,薄唇曼启:“夫人真是位雅人。”
陆槿涵没料到他会夸口称赞,略带讶然地横来一眼,快的像蜻蜓点水,很快移开。
只恨曾相识3
“正巧,我府上藏着去年的梅花雪水,夫人如果喜欢,我改日命人送来一小瓮,也算是投桃报李了。”
亭外风起,蒋寄琳举手拂了拂鬓发,指尖上殷红的蔻丹,在日下显得别样鲜艳。
陆槿涵自然笑悦:“九姑娘既开了金口,我又岂有不应的份儿?”
这厢有说有笑,唯独过雪闷闷不语地干坐一隅,几乎要被人遗忘。
偶尔间抬眸,正好对上陆庭珩那炙热到痛人的目光,吓得她险些握不住茶盏,分辨不清究竟是心虚是慌怕,她偷觑向岑倚风,但自从花园碰见之后,岑倚风就没再瞧过她一眼。
她只觉手中的茶盏又热又烫,活像沸水一样蒸腾着她的心,煎熬得厉害。
岑倚风会陪同蒋寄琳一齐出现,实在令她大出意外,当时情景她不清楚岑倚风入目多少,但显然是被看到了,芊芊素指搓着瓷器杯壁,生出一层湿热的汗渍,越想越是惴惴不安。
她不肯抬首,害怕再接触上陆庭珩的目光,好在岑湘侑毫不知情地一个劲找对方说话,陆庭珩迫不得已收回视线,心不在焉地答着。
只听蒋寄琳讶然地一捂嘴,眼波盈盈地从岑倚风与陆庭珩二人身上绕过,透着几分不可思议:“居然还有这等事?”
“我哪里敢诓九姑娘。”
陆槿涵笑得腮颊洇出桃花般的微微潋红,“这自是千真万确的事,不信你自个儿去问。”
岑倚风始终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蒋寄琳便将目标转向陆庭珩:“六公子,你快说说,当初教书先生睡着时,究竟是你们谁在他脸上画了一只乌龟?”
陆庭珩满脸困窘,莫可奈何地唤了一声:“姐姐……”
陆槿涵掩帕娇笑:“我并非有意揭你的短,只是九姑娘巧好谈及她幼时的事,说起来……这些过雪也不知道吧?”
“呃?”
过雪本正心事重重。
陆槿涵青葱般的玉手点了点那二人:“你别瞅他们如今这副正经八百的样儿,以前可是顽皮地很,亲得跟同胞手足似的,连东西都换着用,哪个若是犯了错,另一个准不吭声,害得先生苦恼不已,干脆两个一起罚。”
过雪只知道岑倚风与陆庭珩感情要好,但没想到会这般好。
陆庭珩窘迫:“少不更事,姐姐还谈起作甚?”
“如今大了,倒都敛起性子来了。”
陆槿涵浅啜一口茶,看样子是肯饶过他们了。
“夫人不说,还真让我想象不到呢。”
蒋寄琳秋波横来,刻意情意绵绵地从岑倚风脸上滑过。
陆庭珩也记起一件趣事:“想不到的可多着呢,就拿阿风来说,你看他现在总是冷冰冰的模样,小时候居然为了等一个女孩子,吹了整整一晚的凉风,回来就高烧不断,最后被岑老爷狠狠骂了一通。”
“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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