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眯起眼,仔细端详一番:“碎损的厉害,怕是没有法子,况且碎了的镯子也不吉利。”
过雪听说没有法子,大吃一惊:“怎么会……只是不小心摔碎的。”
掌柜见她外行,也不跟她计较,笑笑:“姑娘这是不相信我的眼力。”
过雪本以为金镶玉补一下就能好,却没料到这么严重:“我这镯子本是一副,如今坏了一只,还能不能再配一个同样的?”
掌柜道:“岑姑娘不知,像这般极品的翡翠玉镯也只有这么一对,姑娘如果喜欢,我这店内还有几款可以供姑娘挑选,色泽虽不及这祖母绿色,但绝对是百里挑一的精品。”
过雪一瞧价格,俱是不菲,看来岑倚风给她的那副镯子更是价值连城,真要买个相似的,恐怕她的私房钱远远不够。
过雪只好放弃,一侧头,发现旁边有名年轻男子正盯着她瞧,尽管过雪头戴帷帽,白纱覆住半边容颜,却掩不住那姣好的下颌弧线,以及白得国色天香的肌肤,实在惹人遐想万分。
冬袖瞧他盯着自家小姐目不转睛,出口一啐:“呸,哪里来的登徒子,好不害臊。”
年轻男子方才醒神,脸竟尴尬地红了。
尘缘总如水3
“走吧。”
过雪不愿久留,赶紧带着冬袖离开。
那年轻男子见状,居然也从后一直跟着她们至门口。
过雪心里发慌,莫非真在大白天的碰到登徒子了?好在马车就停靠街畔,下意识加急脚步。
年轻男子见她要登马车,忽然出声喊道:“等一下!”
冬袖迅速朝车夫递个眼色,那车夫身强体壮,把袖子往上一撂,宛如铜墙铁壁一样挡在跟前,冬袖柳眉倒竖,戟指指去:“你是何人,老跟着我家姑娘作甚?”
年轻男子瞅这架势,方知他们是误会自己了,刹住脚步,焦急地问:“敢问车驾上的可是岑家二小姐?令尊乃是韶州赫赫有名的巨贾岑老前辈。”
过雪闻言,扭转身形,慢慢踱下了脚凳:“正是家严。”
年轻男子喜不自胜:“这么说来,姑娘真的是二小姐了?”
过雪眉心微锁,谨慎地点点头。
年轻男子似乎高兴得不知所措,赶紧躬身一揖:“在下适才孟浪,还请二小姐莫要怪罪,在下姓田,单字一个铭,两年前家道中落,穷困潦倒,只能露宿街头,幸得姑娘一饭之恩,重新振作,如今在溪水镇开了间小匹头铺,生意尚算兴隆,对二小姐当年恩惠,一直没齿难忘。”
过雪张口结舌。
对方所说倒是确有其事。
以往她途径之处,但凡看到街头有饥荒挨饿的灾民,因心生不忍,总会施舍救助,至于眼前男子,或许曾经真的对他有过施恩之举,但过雪自己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过雪奇怪:“田公子是如何认出我的?”
田铭腼腆地笑了笑:“方才听那掌柜称呼二小姐姓氏时,我就忍不住多加留意,二小姐的身量气度,与我记忆里两年前的样子并无太大差异……”
他说得诚恳,话语间又似乎夹杂着一股殷殷深情,害得过雪玉颊莫名燥红,不知该如何开口。
倒是田铭主动问及:“二小姐是来挑选首饰的?”
过雪言简意赅道:“看看而已。”
透过薄纱,见他翠石佩身,缎衣锦带,一派小富之态,沉吟片刻,问,“田公子既在溪水镇,此番到州中可是来做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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