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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盖说:“刚我听外面有声音,没敢动,万一你又被逮个正着怎么办。”
安息瘪瘪嘴,不情不愿地恢复了工作模式,带上麻纤手套,伸了个懒腰,露出一小截腰。
瓶盖又说:“今天这个地方老有杂音,不知道是什么。”
“哪儿?”
安息侧过耳朵:“你说这个轰轰的声音?”
瓶盖点头:“这个循环器年纪挺大了吧,不会是要爆炸吧。”
安息瞪了他一眼,又趴过去将耳朵贴着大水箱的外壁:“不过她是年头不短了,咱们出生的时候就在这了,在那之前不知道已经在这多少年了。”
瓶盖说:“搞不好里面都锈掉了,咱们会不会重金属中毒啊。”
安息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第一这不是重金属,第二废土上的每个人都在或多或少的中毒,第三……算了,跟你说什么。”
瓶盖不满意他看智障的表情,忽然想到:“对了,那个外来者怎么样了?”
安息说:“还是老样子,不说话,一脸不爽地吃完饭,再一脸不爽地吃药。”
瓶盖摇着脑袋:“他那么壮,不知道之后会被派去哪边工作,可能是发电站吧。”
“或者武器室。”
安息想起了他卷刃的匕首和能量枪:“他今天好像洗了头发和胡子。”
“诶?可是那边没通循环水的管道啊。”
瓶盖说完之后反应过来:“用饮用水洗头啊,真奢侈。”
瓶子看着安息爬上爬下地检查故障,插不上手,百无聊赖地问:“你说他以前住的避难站在哪?离咱们这近吗?说起来我根本不知道咱们站周围有几个避难站啊。
不过他探索废土都探索到门口来了,应该也离得不远吧。”
安息的声音从水箱底部传来:“你怎么知道他以前也生活在避难站?”
瓶盖有些莫名:“那不然呢,总不能住在地表吧。”
安息想了一下,也说不上为什么,只含糊道:“我觉得他不像,他……有点特别。”
隔天午饭时间,鈿安去药品站取新一周的药剂,安息便自告奋勇端着水和午饭下了七层。
废土看今天是他一个人,也没有任何感想,只默默撑着床沿坐直身体,凑到安息给他支的就餐小桌子旁,弯腰时小心避开了伤处。
安息忽然发现废土的胡子不但变干净了,还短了一点,不过参差不齐地,像是用什么不太锋利的东西费劲地修理过。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安息从小到大不曾暴露在自然的太阳光下,皮肤比废土白了起码三个度,头发也有些发黄,不是他那样的深棕色,对比下来自己个子也很瘦小,大腿像别人胳膊粗。
“看什么。”
废土突然出声了,安息吃了一惊——对方连眼睛都没抬,仍旧一口一口地吃着米黄色的营养剂浓汤,要不是房间里没有第三个人,安息都要怀疑那三个字不是他说的了。
没有得到回答,废土看过来,又说了一遍:“你一直盯着我。”
安息吞了吞不存在的口水,说:“我,我只是随便找个地方盯着发呆而已。”
废土不置可否地收回目光,又吃了一勺,才说:“昨天也是,前天也是,大前天也是,我醒来的时候也是。”
原来他记得……而且还都看在眼里,安息耳朵发烫,绯红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明显,可他本人毫无所察,说:“对不起。”
废土的手顿了顿,想说些什么,又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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