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粼单手托着装死的尺玉,摸了摸倾泻在后背的三千青丝,无奈一笑,“也不知是怎的,这邪祟竟将我发带也夺了去,莫不是瞧出我东来布庄的绸缎上等?”
捉妖师听得云里雾里,可镇妖铜铃的确不响了,该是妖物已不在布庄,草草打听了下妖物朝何方逃脱后,便被阿安带下去领跑腿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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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粼将尺玉抱回卧房,没有立即解开系在尺玉腿上的缎带,尺玉红着猫脸拘谨地趴在贵妃榻,用前爪遮住了老脸。
刚刚情况紧急,他没有扯脖子跟式粼嚷嚷,式粼的手摸到他毛茸茸的“猫铃铛”
了,他的铃铛也不干净了……
尺玉一脸忧愁,感觉走出妖岭就是个错误。
这与他吃香喝辣的初衷背道而驰,明明是来舒舒服服过一年城里猫的生活,谁知道一进城连贞洁都守不住了。
可他又不能完全责怪式粼的咸猪手,毕竟式粼也是为了救他。
唉,做猫妖难,做正经猫妖更难,做正经且善良的好猫妖难上加难……
尺玉四仰八叉地倒在贵妃榻上唉声叹气,只盼漭城的捉妖师快快回窥生门去,不要再出来瞎溜达了。
“小猫妖,你要怎么谢我啊?”
式粼轻揉尺玉鼓溜溜的小胸脯,并给出合理建议,“要不再叫声哥哥听听?式粼哥哥会说吗?”
“什么哥哥,那是你耳背听错了好吗?”
尺玉扭着半个身子,以防式粼再碰他铃铛,“还式粼哥哥,恶不恶心……再者说谁家哥哥这般轻薄弟弟,变态啊……”
“不是大哥,是哥哥。”
式粼被尺玉“大哥啊大哥啊”
的叫得心烦,他有那么老吗?而立之年,正是风华正茂吧?
“哥哥你个头,捉妖师走没走啊?羊腿烤没烤好,还不赶紧端上来给我压压惊!”
尺玉直勾勾地看着不知是敌是友的式粼,“你该摸的都摸了,该亲的地方也没怎么落下,再搞下去,我明天可是要吃牛肉的。”
尺玉不知不觉真把自己当成春雨楼的姑娘了,他这也是没办法,总不能让人白吃豆腐吧。
“什么叫差不多了?你还没叫哥哥呢。”
式粼俯身,用微凉的指尖点了点尺玉的小粉鼻头,“快点,叫了哥哥都答应你。”
尺玉:“……”
怕不是有大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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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阿安送客归来,站在门外恭敬道:“东家,捉妖师已经送走了,一人赏了十两银子。”
式粼替尺玉松了口气,隔门回应:“我知道了,你去伙房看看羊腿,烤得差不多就端进来吧。”
尺玉还没等全身心地投入在即将吃羊腿的喜悦中,猫腿就被式粼扒拉开了……
“捉妖师已退,缎带我便取回了。”
式粼说着话的功夫,扯开绑在尺玉腿上的活结,“不过我需得事先提醒你一句,莫要打此物主意,此物乃蛟髯所化,为旧友所曾,认主的。
一旦让我发现你手脚不干净,布庄便容不下你了。”
猝不及防的逆耳忠言堵得尺玉险些上不来气,他冷嗤了一声,挑眼看向自以为是的人族。
“蛟髯了不起啊?就算你所识蛟龙飞上了九重天又如何?你不还是区区凡人一个?有朝一日,我也会飞升成仙的,谁稀罕你这破蛟龙胡子,我又不是没有。”
尺玉说罢用肉垫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表示不满。
式粼见尺玉摸胡子瞪人,猜想是不高兴了,找补道:“我知你并非恶妖,否则也不会出手相助,只不过人与妖皆有贪念,需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方可俯仰无愧。”
“呵,笑话。”
尺玉怼道,“你怎么不说你有歪邪之念呢?你对我做的这是人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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