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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到月末,刹祭殿的存牛就剩下一头了,式粼寻思着亲自挑一头壮的宰,以免被膳齐堂糊弄成干巴瘦的,少吃好几斤。
“式粼哥哥——”
尺玉在众目睽睽之下喊人,登时引起一众侧目,谁能想到前几日被关在暗楼吃鞭子的沐莲宗少宗主,摇身一变成了他们冥穹宫右护法的老相好。
更甚的是险些捅死右护法,居然还能将右护法死死拿住,可见其手段一斑……
“现在去挑牛吗?我有相中的了。”
尺玉摇晃被式粼牵着的手,偷偷吞了口口水。
“这么远小午可看清了?”
式粼说着将视线投向一里地开外的牛群,在他的视线里牛和牛之间并无明显的体型差。
“这有啥看不清的,你跟我过来,我告诉你哪只最好吃。”
尺玉拖着式粼的手旁若无人地往小河边走,“你不懂,这牛不仅要看个大个小,还要看牛龄和健康状况的,好吃懒做的牛可不好吃,母牛也不好吃。”
在场之人无不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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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粼被软乎乎的小手拖到牛群中央,只见尺玉后脑勺跟拨浪鼓似的东摇摇西晃晃,不时做出嗅味的动作,像只有着好奇天性的猫。
他正要问尺玉挑得怎么样了,尺玉旋即啪的一声拍向其中一头牛的牛臀,“就是它——”
牛可不知道自己阳寿将尽,莫名其妙被同性袭击了屁股蛋子,惊得慌乱后撤。
在扭身看到袭击它的人族后,蹄子蓄力不由分说地撞了过来——
式粼见尺玉未有躲闪之意,本以为是在酝酿沐莲宗内家功夫,哪料牛到跟前的节骨眼尺玉仅开口发出一声不太凶猛兽叫,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连忙将置身危险的尺玉护在怀里,足尖触地如顺风鸿毛向后飘去。
内劲运于掌心,式粼看准时机不由分说地击向直冲过来的牛头,狂躁的黄牛结结实实吃下式粼一掌,当场七窍流血扑通栽倒在地。
尺玉见精心挑选的牛就这么危在旦夕了,高呼一声“别啊”
,挣脱式粼的怀抱奔丧般扑了过去,紧接着照牛脸啪啪抽了俩耳刮子,奄奄一息的牛蒙了,式粼也蒙了。
“你先别死啊你,我还没给你放血呢……”
尺玉情真意切地对牛进行爱的呼唤,双手不停地按压牛心的位置。
他非常无助,假使牛血没放干净会直接影响牛肉的口感,可他身边并无佩剑……
就在这时,尺玉忽而想起式粼身边黑不出溜的暗卫,转身大喝一声,“业鸠——”
被点名的卑微小暗卫不得不站出来。
业鸠手握引泅剑,抱拳道:“业鸠在此,但听少宗主吩咐。”
式粼蒙上加蒙,他的暗卫什么时候开始听命于尺玉了?
“我要你现在立刻把它的血给我放干净!”
尺玉见牛几乎断气,又给牛做了心肺复苏。
业鸠深感引泅剑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可他有式粼的命令在身,只得咬碎后槽牙给牛抹脖。
牛颈潺潺流血时,业鸠向自家主子投以幽怨目光,可他家主子正对牛吃醋,根本顾不上他。
“血已经在放了,起来吧小午。”
式粼伸手去搀蹲在地上眼里只有牛的尺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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