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的温席染不赞同地看着弟弟问:“你和她说什么了,缠枝怎么不高兴了。”
温幼年低着头,沉默。
他口带呼吸器的模样实在可怜又憔悴,温席染不忍心继续追问。
她坐在温幼年床头:“你有秘密,我一直都知道。
可是有关别人的事的秘密,你不该瞒着,尤其是缠枝的。”
“她身份不一般,有些事她需要知道,也需要……早点做准备。”
温幼年与温席染对视,他方才流的泪还没干涸,挂在脸上眼角,面对姐姐诘责的眼神,他喏喏应下:“下次,下次我告诉她。”
后面几天,段缠枝在政府厅的工作都很轻松,一是因为任务完成了,二是因为邵霁川不在了,他又去加里特出差了。
而段缠枝也从温助口中听到了些加里特近日发生的秘闻。
杜普菲女王病重了,而里昂又在骑马时摔断了腿,丧失了皇位继承权,远在丰藤的施展薇也连夜被叫回了加里特,至于碧里丝公主,她被关进了钟楼里,没有女王的允许不能出来。
这些任何一件事情说出去都足以加里特陷入持续的恐慌和内乱中,温婷也不了解大概,只在和总理和视频会议时,在只言片语里推断出来。
新历2045年秋,杜普菲女王病重,高斯基男爵和小伊斯波尔侍疾,小金日内以小伊斯波尔谋害陛下为由,带兵占领了皇宫。
杜普菲女王躺在沙发上,手边的茶杯被她气愤地扬开,碎片随意地洒落在地面,高斯基男爵一言不发地捡着那些碎片,而小伊斯波尔则伏在地上哭得可怜。
“女王,您要给臣做主啊,臣绝没有谋害您的想法。”
“里昂,里昂还被人害得坠马,至今卧床不起,我又怎么敢害您!”
杜普菲女王给了他一巴掌:“哭哭哭,就知道哭,烦死了!”
她带着怒气地瞪着向来对她言听计从的男爵,脸上哪有一丝病态,“你早就归顺佐伊了,是吗?”
杜普菲女王早年也是运筹帷幄的主儿,只是中年昏聩又胆怯于金日内家族的势力,才不得不藏拙,如今她用冰冷的眼神瞪着男爵,仿佛早就看透了一切。
男爵贴心地将她被茶水沾湿的手指擦干净,温柔绅士地说:“我一直都站在您这边。”
女王冷笑:“小金日内都带兵把正殿围起来了,那皇座已经是他们家族的囊中之物了,如今你还要说这些甜言蜜语替谁打掩护。”
高斯基男爵似是不解,他歪着头问:“可是皇位不也迟早是佐伊殿下的,也就迟早是金日内家族的。
就算不是金日内家族的。”
他幽幽看了眼跪在旁边抹眼泪的小伊斯波尔,继续说:“如果传给里昂殿下,那也是属于伊斯波尔家族的。”
杜普菲沉着脸,她的几个孩子皆出生于贵族世家,这也就意味着百年后继承人身体里流淌着的属于杜普菲一脉的血液会越来越少。
她沉默良久后突然说:“那段缠枝呢?”
一个没有父亲,或者说不背靠家族的继承人。
男爵还没讲话,小伊斯波尔就脸色一变,他拉着杜普菲女王的大腿,泪水又流下:“叁思啊陛下,那是身份不合法的私生女。”
杜普菲看着他被抽后肿胀的左脸,突然意起,又在右脸抽了一巴掌,这回对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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