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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从憩道:“付小姐与在下青梅竹马,又是未过门的妻子,关心乃是情理之中。
在下三请任先生,若是先生再有推搪,休怪在下强行上船。”
金猊发出一连串“哟哟哟”
的感叹,“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
任东篱,你到底有没有欺负人家老婆,我看你还是出来说一声吧。”
连赤炎金猊都倒戈了,翠绡见瞒不住,只得无奈道出真相:“实不相瞒,主人与观棋君子有个紧约,又不想扫了公子的兴,奈何分身乏术,于是差我们来探个大概。”
苗从憩冷笑一声,道:“原来是空城计,贵主不敢前来直说无妨,反正也在意料之中。”
谁想有人反应比他激烈十倍,金猊怒吼一声:“任、东、篱!”
站得最近的红袂只觉一股热气朝脸上一喷,险些窒息。
待缓过劲来,金猊已经一脚踢开半掩的舱门横冲直入。
“你!
你!
你竟敢骗我!
不——你简直耍我!
我早该想到这种安静有问题……你根本、你根本就没打算来!
那个家伙的约就如此重要?!
你说啊、你说啊,你给我站出来说——清——楚!”
金猊一边在画舸里大肆破坏一边将脑海里想得到的句子统统脱口抛出。
虽然五侯府一流杀手的破坏力和气势都够资格使人目瞪口呆,但一联想到他为之狂怒的原因,就让红袂和翠绡的嘴角忍不住地颤动。
现在的赤炎金猊说白了就像个被老婆恶意戴了顶绿帽子的龟蛋……如果用更为无情却贴切一点的评价,那活生生是个给抛弃的怨妇,连苗从憩都看得出来,那股怒气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就在此时,忽然一阵缥缈乐声,随着湖面波涛,徐徐漾来。
15
乍闻乐声,苗从憩微微一怔,曲谱不是别的,正是他方才所奏之《净世清音》。
只是换了乐器和法子来弹,竟然说不出的魔魅,像是要把这个清明世界缓缓沉入地狱深处一般,令人毛孔发寒。
一朵黑色曼陀罗从天而降,落在甲板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噗”
,颤动的花瓣上犹带着明亮的水珠。
一曲未完,有人淡淡道:“净世清音?笑话。
何为净世何为浊世,轮得到你来论断吗?”
红袂惊喜道:“公子,你回来啦!”
任东篱将手中长箫信手折断,丢入湖中,淡然道:“我从未去过华旭镇,你要的交代我给了,现在轮到我发问,你与方悦意有何瓜葛?”
苗从憩道:“这世上除了方悦意,是否只剩你一人精通‘海市蜃楼’?”
任东篱冷冷道:“苗家的人与方悦意曾有来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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