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终的结果是我差点把厨房炸了。
只看懂了哪里可以开火,没找到哪里能关。
当时的我正忙着把面条从锅里捞出来,感觉大事不妙的时候已经晚了,等林叔一众人赶到时,地上一地狼藉,碎瓷片扎进我的手里,血止不住地往下流。
林叔对我的责怪我现在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他看着我,总是重重地叹气。
我看见他走到走廊外躲开我去给梁砚打电话。
然后他满脸歉意地走回来,在我期待的目光里告诉了我两个消息。
第一是晚上梁砚不会回家,第二是林叔并没有打通梁砚的电话。
彼时我正被护工大哥摁在桌子上包扎鲜血淋漓的手,我正痛得龇牙咧嘴,听见这个消息身上却是突然的十分轻松。
好像连酒精擦在伤口上消毒的疼痛,都没有那么痛了。
真奇怪是吗,怎么会不痛的呢。
我其实也不明白。
不过我明白一点,林叔说的那个地方根本不是什么正经见面会谈的地方。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那种地方是做什么的。
但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只要是真心爱着对方的人,是怎么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去和其他的人同床共枕吧。
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
现在想来只觉得自己好笑。
我坚持要等到梁砚才肯睡觉,自己却迷迷糊糊地倒下了,还好死不死地正好压在自己受伤的手上。
我是被光照醒的。
梁砚回来了,他估计是没想过我会出现在这里,随手就打开了屋里最亮的灯。
我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人是梁砚时,几乎是有些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梁砚却面无表情地抓住了我的手。
我呆了一下,下意识地抖了抖。
梁砚的身上是刺鼻的酒气和难闻的香水味道,让我本来就没吃东西的胃里开始泛起酸水,忍不住地上下翻涌。
他身上带来的从外面的寒气让我止不住地发颤,我难受地别过头,想让自己适应一下突如其来的灯光的刺目,梁砚却在这时候冷冰冰地开口。
“你弄脏了我的床单。”
我在刺目的光里呆呆地低下头,这才看见伤口处的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绷带里流出来了,鲜血在干净的床单上显得格外刺眼。
我喃喃道:“对不起。”
梁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然后倏地松开了手。
我没反应过来,就这样脸朝下直接地摔在了床上。
……好痛。
我下意识地想撑着让自己起身,梁砚的手却在这时候毫不留情地摁在了我的脖颈上。
“唔呜……”
我几乎说不出话来,缺氧的窒息感在此刻充斥到了我的头顶。
我看不到梁砚脸上的表情,我的脸被死死地摁在床单里,连挣扎都十分微弱。
对黑暗的恐惧让我感到害怕,我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流在脸上,又慢慢地流进床单。
我的手脚开始不听我的使唤,几乎是无意识地开始向他求饶:“梁砚、梁砚,松、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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