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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辰疑惑的目光望着姑爹,不知如何作答。
他这位姑爹,据说当年七叔逃家五年后回龙城被绑去祠堂教训时,就是这位唯恐天下不乱的姑爹从中挑拨,害得七叔被打得死去活来。
汉辰喜欢姑母,也知道姑爹平日在这些后辈子弟中最疼爱他,但他心里对姑爹的感觉很怪,说不上喜欢,也不说上厌恶,可是如今看到姑爹这副嘴脸,真是令他寒心。
“父亲尸骨未寒,怕如今阴魂不散就在这房间里飘荡着望着我们。
汉辰对先父如何过世一无所知,先父在天之灵可以为证。
汉辰早起在宅子里寻不到了父亲,就猜想父亲去祖坟给七叔扫墓去了,赶去时,父亲面对苍山翠岭背对汉辰而坐,已经过世多时身体僵硬了。”
汉辰答到,语速平缓,话语沉静。
五叔焕睿倏然起身,来到汉辰的面前,高大的身躯令汉辰无法去仰视,所幸侧过了头。
五叔俯下身,低声问:“龙官儿,你对五叔说实话,听说这些年,你爹对你不好,是吗?”
汉辰抬眼瞟了五叔,苦笑一丝衔在唇角反问:“不知五叔所言,这父子之间,何谓好?何谓不好?这也是汉辰一直疑惑探寻的问题。
听说五叔在国外研究伦理学,定然能指点汉辰一二。”
“你不必巧舌如簧,这些都是你五叔小你十岁时玩遍的,都不曾逃过你爹的眼。
你小子,多挨了几句骂,多挨了几下打,你怎么这么大的气性?这些年,你老子没有少给我去家信,家中的诸事都是报平安,只是写到你呀!
你呀!
小龙官儿,你爹他都写不下了呀!”
五叔敲着汉辰的额头,汉辰心想,父亲写信去向海外的五叔诉苦,这是可笑了,这是何必?
许北征也起身劝道:“若说你爹,从年轻时候脾气就大,说翻脸就翻脸,那是谁的账都不买的。
莫说是你,当年你爷爷在不也无可奈何?当然啦~~”
许北征摇摇头,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引喻并不恰当。
忙改了口说:“你爹打的不是你一个,你看看当年你五叔年轻时,那都是得了功名了,那是状元呀!
大清的状元,还不是被你爹一个不顺心,揪起来扔炕上说擂就擂?你再看你七叔,小七他比你如何?那份聪明劲,允文允武,这些年我看天下没几个比上他的,可是你爹发起狠,打得小七死狗一样。
且不说他们兄弟了,就是你们这一带,这几个儿子,你爹对你如何?你带个野丫头私奔,犯下多大的罪过,你爹也没舍得逐你出家门,打得狠了些,那是该打,可你不该怀恨呀!
若是你爹狠,也不是对你狠吧,那是对老二,可怜个孩子,才十八岁,小命就送了不是。
你呢?你爹几次三番的就算包容你了。
前些时候,你二娘死,你爹打死了燕荣那个女儿,你替她抱不平,可是那时你爹做的,有当儿子的指责爹的不是吗?汉辰,你说明白些,说明白了大家心里就没了这个疙瘩,你爹是怎么死的?”
汉辰无奈地缓缓摇头说:“姑爹、三叔公、五叔,若是诸位真想刨根问底的知道先父如何过世的,办法只有一个。”
“什么办法?”
三叔公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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