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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袍上翻飞的金线在他眼前一闪而过,绥帝令他少行虚礼,江盛便依言直起身,略显拘谨地上前。
他到底年轻,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在绥帝面前谈笑自如的本事。
江盛见南音双目已经恢复从前可视物却模糊不清的模样,详细解释对二人道:“金篦术便是以金针将白翳拨开,助双目复明。
这一步,只要臣操针得当,便很轻松。
难的是将白翳取出眼外,这需要用刀在眼角开一小口,再将白翳取出,期间可能会有巨痛,麻沸散也止不住,若是娘子挣扎,不小心划破眼内,后果只会更严重。”
南音听见身侧的轻嘶声,同样被江盛的话说得悚然,强自镇定下来,“无事,最差也不过是我几年后的结果,到时还请江太医把我双手缚住。”
绥帝直接道:“第二种方法呢?”
江盛摸摸鼻子,有不同的方法,他必会先把最差的那个先道出,这算是行医的小小习惯,竟被陛下一眼看出。
“第二种方法时日会久些,用金针将白翳拨开后,每日继续用它一点一点将白翳挑出眼外,这样也会有疼痛,且白翳一日没挑完,痛楚就会持续。
不过此法风险小很多,臣也可配药给慕娘子内服止痛。”
比起开刀,用金针一点一点挑,无疑更符合如今的医治之道,听起来不会令人胆战心惊。
南音问:“大约会用多久?”
“最多十日。”
已经算非常快了,南音的内心倾向于用第二种方法,再看绥帝,他亦如此,“就用此法,需要多少人配合,直接去太医院调。”
君威难测,入太医院后,江盛常听同僚暗地议论这四字。
太医院院正,即破格招入他的柳太医每月都会给绥帝请平安脉,明明龙体康健,他依旧会开药方,请绥帝每五日喝一次。
江盛不擅调养,偶然瞥见过那道药方,感觉像清火之用,好奇询问院正,院正教他,“百官道陛下喜怒难测,但人非泥胎木塑,都有七情六欲,若不发泄,便会附着在内脏脾腑之上。
陛下常年抑制,容易内生暗火,故要为其调理。”
世人也有怒急攻心之说,足以说明人的情绪确实会影响身体康健。
听过这些,江盛以为陛下定是个冷肃、威严赫赫的君主,但看他在慕娘子面前,却又万般关怀爱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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