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
春愿强咧出个笑,蹲身见礼,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被唐慎钰推进屋里。
春愿没站稳,连退了数步。
唐慎钰进来后立马反锁上门,他直勾勾地盯着她,问:“为什么锁门?”
春愿心慌极了,温声笑道:“那会儿在擦洗,这地儿都是男人,万一冷不丁闯进来一个不知死活的,可不得臊死我。”
唐慎钰当然晓得她在撒谎,斜眼朝窗子那边瞥去,又问:“那又为何在窗台上摆瓷瓶,防贼还是防本官?”
“您误会啦!”
春愿急忙沏了杯热腾腾的龙井茶,双手捧了上去,天真无邪地笑道:“我是看您之前往上头摆瓷瓶,也不晓得您这是要干啥,寻思来寻思去,总也想不通,于是学一学您,揣摩揣摩。”
“是么。”
唐慎钰并未接茶,他径直往屋里走,将绣春刀咚地声按在圆桌上。
春愿的心同时也咯噔了下,硬着头皮走过去,极力思考待会儿该怎么应付他。
她小心翼翼地将热茶搁在长刀边上,两手交叠在小腹前,乖顺地低头站在男人面前,美眸忽然就泛红了,鼻头发酸,率先承认错误:“对不起啊大人,今晚是阿愿冲动了,差点误了事。”
春愿半蹲在男人腿边,仰头望着他,一脸的哀伤:“阿愿不敢奢求您原谅,但求您尝试着站在我的立场想一想,我活下去唯一的目的就是报仇,看见仇人近在眼前,我怎么能不恨!”
说着,春愿胳膊搁在男人腿上,主动拿起他的右手,稍微将袖子往起卷了些,果然看见他靠近腕骨处有两排清晰的牙印,甚至还见了血丝。
春愿一脸的悔恨,用掌根给他揉,不动声色地奉承:“后头您把我给骂醒了,那对贼夫妇迟早会死,又不差这一时半刻的,而且我认为您说得极对,要是连这点气都忍不下去,将来还怎么去京城帮您做大事呢。”
唐慎钰唇角浮起抹嘲弄的笑,抽回自己的手,不让女孩碰,俯身凑近她,手覆上她的侧脸,大拇指轻轻地揩她的唇:“本官才发现,阿愿还有个优点哪,说起谎话,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说话间,唐慎钰手又抬起,摩挲着她仍湿着的头发,笑着问:“听说你今晚让底下人送了三趟热水?”
春愿眼里闪过抹厌恶:“被杨朝临抱过,觉得恶心,擦来擦去都觉得有他的味儿。”
“哦。”
唐慎钰了然地点点头,笑着问:“既然洗擦了几遍,怎么不换寝衣?大半夜的还穿着常服?”
果然来了。
春愿低下头,压根不敢看唐慎钰。
唐慎钰斯条慢理地解开披风,随手扔到木屏风上,他端起茶喝了口,冷不丁问:“今儿本官说什么来着?说是再犯错,要怎么着?”
“打板子。”
春愿抿住唇。
“打几下?”
唐慎钰垂眸,冷漠地看她。
“双倍。”
春愿感觉浑身都疼了,低头怯懦道:“二十下。”
唐慎钰翘起二郎腿,手按在绣春刀上:“还有呢?”
春愿耳根子瞬间烫了起来,手攥住裙子:“还有、还有……”
她难以启齿,“脱了裙子打。”
“那你还等什么。”
唐慎钰下巴朝墙那边努了努,语气中有不可违抗之势。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