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火气腾地上来,对啊,她就是花肥,凭什么他要大半夜的不睡觉来烦恼她到底在生什么气,凭什么要他好言好语的来听这些让人不想听的话?
五指倏地收紧,掐到她脖子上,能感觉到指腹下血液的流动,手指渐渐用力,那脉动愈加明显,只要再往下按几分,她就变得和那些花肥一样,再不会惹他心烦了。
听到她呼吸困难的声音,心忽然动了一下,手颤抖起来,他吓得缩回手,听到她不停的咳嗽,陌生的惊慌涌上,他睁大了眼睛,“淇安?”
她咳着,“要动手就,咳,就快点,最恨,咳!
最恨等死的过程……。”
心重重的放了下来,她没死,她还在说话呢!
他笑着上前一把把她抱住,她抱起来这样舒服,还是不要变成花肥了,“淇安?”
“你走开!”
“淇安?”
要听到她说话,才能确定她还好好的活着。
背心出了一层冷汗,刚刚他差点就把她变成花肥了。
她脾气这么不好,估计桃花也不喜欢吧,所以他还是不要害那些花儿好了。
淇安使劲挣扎了好久,也没有办法脱离某人的熊抱。
放弃的垂下手,她闭上眼睛。
她恨这个世界,没有人权,没有法律,她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寸步难行。
谁都可以不知不觉间取她小命,谁都可以不顾她意愿强迫般的掠夺和给予。
强烈的无力感袭来,她喃喃自语,“我讨厌这里,真讨厌。”
战烈睁着一双朦胧凤眼,侧耳听着,疑惑的问她,“你也讨厌我吗?“
淇安哼了一声,有些自嘲,“是,讨厌,真讨厌。
是我太天真,以为是误落深渊的精灵,一时乱发神经,居然想要来拯救,其实,哪里是误落,完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连心都无可救药了。
战烈,你若想要我的命,现在就动手,如果还能顾念我们相处一场,就在一月后放我离开,你的眼睛,一月后就可以痊愈了。”
战烈虽然单纯,却不笨,他略略放开她,垂下眼睛,“你不怕我现在答应了你,等你治好了眼睛,我却反悔?“
“我讨厌拐弯抹角算计来算计去,人生已经够辛苦,生存已是不易,还要互相难为把它过得蜿蜒曲折。
你若答应当然好,若是反悔食言,我也只当是命该如此。
反正死都死掉了,再有什么难受也感觉不到了。”
战烈怔怔的听着,半响,却笑出声来,把头贴到她脸侧,“淇安,你的想法真奇怪,可是,我怎么听起来,觉得这么开心!
淇安,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你告诉我,你怎么才能不讨厌我,我就听。”
“真的?”
淇安一边躲他那颗头,一边问。
“是!”
“那好!”
淇安双手按住他不安分的脑袋,“你放开我,让我打一顿再说。”
“打我?”
他似乎有些惊奇。
“对,你说你要听的,现在就证明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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