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勤唉了一声,摇头:“东都路途遥远,又靠近河硕三镇,安妹可要带足了人手才是。”
谢安喜滋滋的:“堂兄放心,父亲已准许我阿兄陪我一同前途。”
“哦,是吗?叔父果然思虑得当。”
谢勤顿了顿,笑着道:“有谢时陪你,我也放心了。”
待谢安走远,谢旻嫉恨的眼光盯着谢安背影:“哼!
谢一水的算盘打得真好,捧了谢安后又想把谢时捧上去,我等论何时才干哪里比不上这二人,偏偏没有个出头之日!”
谢勤冷睨了他一眼:“口无遮拦!”
谢安蓦地打了个喷嚏,站住脚步隔着重廊回头看了一眼,唇角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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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一,谢安打着天子名号,狐假虎威地从西京出发了。
天子器重她,给她排场自然极大。
一路上的谢安感觉自己就像个活靶子,随时招呼着人来砍她的项上狗头。
“唉,都说了做人要低调啊。”
谢安一脸痛苦地享受着十五掐剥来的瓜子仁。
临走前谢心柳遣人送来一箱东西,零嘴衣裳用具一样,送来的宫人也一字不落地传达着谢心柳的话:“娘娘说她不便亲自来给大人送行,想来大人也想不到置办这些东西,便自作主张替大人置办了。
她说……大人您到底是个姑娘家,别活得太糙了。”
“……”
真别说,在这方面谢心柳确实要比她想的周到,谢安在朝中习惯了同一帮大老爷们打交道,公务又忙,谢心柳一提,她才想起来,原来我是个姑娘家啊……
忽略掉最后一句冷嘲热讽的话,谢安诚意十足地谢了她的好意。
谢安的目标是东都,但直奔东都显然不妥,总要装个样子在周边转一圈才不显得那么意图明显。
谢安珍惜自己小命珍惜的紧了,人还没入东都范围,先写了一封洋洋洒洒的长信送去东都的政事堂中,大意是:尚书大人我觉得此行坎坷,为防意外,你们这边派一队兵马过来维护治安。
东都政事堂的诸位相公对这个本朝第一女尚书的大名可谓如雷贯耳,然而最多的是她年少时风流不羁的艳闻。
主事的几人将信反复看了看,意见很不统一:
“哼!
是这个不守妇道的谢家女啊!”
中书令对谢安尤是恼恨,年前御史台照例清查各部官员,就是这个谢安的主意重点盘查户部,自己儿子不幸中招,不得不打起包裹来东都与他做一对苦逼父子,“她个西京官指使我们指使得倒是顺手,”
中书令将信一扔,“不用管她!
还没来就摆谱,给谁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