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太子建立东阁,宴从君有意的让靳长芳避开了朝堂。
奉江凝视着小公子,片刻后开口道:“靳家受了牵连,连降三品,虽是没有伤及性命,但再难得重用。
我出京时,靳长芳没什么动静。”
从君听他此言,轻垂眼帘,只那一点眸光却是难得的清明。
他轻轻道:“没有消息,便是安全了。”
靳尚书虽未明确偏向宴明堂,但从前多少有些牵连,受到波及也是难免,从君不觉意外。
朝廷关系盘根错节,某些联结团体一荣俱荣,一损皆损,靳家目前如此,小公子经此推断,朝堂局势也可窥之一二。
“靳尚书才智,落于如此品阶,实在可惜。
他性情虽有些类似墙头草,极没定心,很难做决策,但也正是如此,极易动容,谁若拿了他的把柄再施之恩惠,也极好收……”
小公子话头戛然而止,浅笑了一下,自嘲道,“我如今却还思量别人呢。”
话罢把头往奉江怀里埋了埋,更依偎进他的怀里。
他这模样十足忧郁脆弱,奉江抿紧嘴唇,把他抱紧了。
眼中有万千思量,心中更有万分感慨,嘴上却全无一言。
二人又依偎着躺了一会儿,奉江打来热水,为小公子擦洗过。
裙子也有许多处染污了,恐怕不能这样直接穿出去。
奉江令小二送上新的炭盆,为小公子将染污了的地方简单清洗了,在铜盆前烘干。
裙料轻薄,不足一刻便烘干了。
期间小公子披散着头发裹在被子里坐着,瞬也不瞬地看着奉江蹲在地上为他烘衣服的背影。
那一双清亮的眸子如水底月,干净又虚幻,难以琢磨清。
第70章前奏
过了上元节,年味就淡了。
军队也逐渐恢复从前庄严的气氛,每日操练巡逻,展戎虽不在,但一切仍是井井有条,展连豪并不得闲,不过此时时境安稳,到底不如出征时忙乱,奉江亦是如此。
他来监军,其实不过是监视展戎,如今展戎不在府中,他与展连豪等人的书信更不可能落入奉江的耳目,因此奉江处理得也尽是些平常公务,审核签章。
展连豪似乎是有意晾着他,相关军务,从不召开会议,现在差不多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
展连英在瀚城,每一旬递回情报。
戎人此时安分得很,并无大事,大多只是日常汇报。
转眼就到了二月初二,春耕节。
一大早将军院里就有了些动静,管杂事的小厮来撒草木灰,沿院撒了一圈,连廊屋的门都没有放过,从君站在格子窗前看,侍女走上前来为从君披上了一层外衫,另一个又把药案呈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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