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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因为救驾有功,刚升了都督的吴宸,更是忙到脚不沾地,无奈使李熙的这顿饭一推再推,直推到半个月后。
半个月后,承乾帝的身体稍有好转,终于可以上朝。
吴宸也从操练中得了空,答应傍晚赴约。
地点就定在春风如意楼,孟青山比吴宸早到片刻。
时值隆冬天寒,春风如意楼的雅间里烧着炭,李熙双手托腮坐在那,看玄鹄皱着眉打算盘。
李熙说:“玄鹄,你何时学的这个。”
玄鹄闻言头也不抬,手里算盘珠子噼啪响,口中只说:“穷久了,无师自通了,春风如意楼是多贵的地方,小殿下真不节俭。”
李熙无言以对。
孟青山恰在这个时候推门进屋,携满身寒气,扬手一抛,就把带来的礼物丢给了李熙。
孟青山说:“殿下尝尝,这比边关的糖甜。”
李熙应声低头,见是两个小纸包。
玄鹄在百忙之中抬眼,随口调侃说:“哟,百味斋的蜜糖瓜,我说孟青山,你跟这哄小孩儿呢?”
孟青山听得哈哈笑,朝李熙努嘴,说:“怎么呢,殿下他本来就是个小孩儿。”
话音刚落,玄鹄也忍不住笑,倒让李熙觉得很不满意。
“说谁是小孩儿?”
李熙忙不迭地把纸包扔去桌上,扬声说:“我已经十八岁了,再有两年就弱冠,可以成家开府,别弄得好像你们俩比我大很多似的。”
孟青山和玄鹄听了,笑得更厉害。
其中又属孟青山更可恶,不止要笑,还要装模作样地认真打量李熙,把李熙从头看到脚,末了再摸着下巴得出结论,笑眯眯地说:“怎么,小殿下竟然已经十八岁啦,不像真不像,瞧您这张脸长的,打小就懂事,就知道给自己的主子显年轻。”
“啪!”
李熙忍无可忍,从桌上捡起糖包就往孟青山的脸上丢,被孟青山随手接了。
孟青山说:“小殿下恼羞成怒啦?”
李熙只管愤愤地瞪眼,有苦说不出,心说长不高怎么啦,若非因为那个药,他现在也该是堂堂的八尺男儿,而非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倭瓜团子。
长得高……长得高有什么了不起,傻大个一个,他才不会羡慕。
……绝不羡慕!
越想越不乐意,干脆就扭头看窗外,假装听不见孟青山那笑。
哪知这一转头,就看见身披甲胄的吴宸正从长街那边往这走,须臾已下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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