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檐雨抬头。
纪红没动筷子,揣着手对上女生清透的黑眸:“你下个月就是你生日了吧。”
苏檐雨:“是啊,12月22,那天还是冬至呢。”
纪红:“过完生日就25周岁了吧?”
“嗯。”
苏檐雨点点头,没反过味来,“舅妈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纪红朝她暧昧地眨了眨眼:“谈恋爱了吗?”
苏檐雨盛汤的手一顿,抬眸好笑地望过去:“您说呢。”
纪红笑笑,点开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睇到她眼前,语气带着兴奋:“这个小伙子你看看,感觉怎么样?”
听到这熟悉的话茬,苏檐雨头皮一麻,她连忙将手机推过去,求饶似的:“好舅妈,您上次给我介绍的那位大神到现在还骚扰我呢,求您别再给我介绍了,我暂时不想结婚。”
纪红现在基本属于办退休状态,舅舅宠着,儿子女儿也不需要她操心,太闲的结果就是爱上了给人做媒,尤其热衷给苏檐雨安排相亲。
上个月把她老姐妹家的律师儿子介绍给了她,苏檐雨本不打算赴约,可架不住纪红的软磨硬泡,硬着头皮去了,可哪怕她全程敷衍,对方还是对她“一见钟情”
。
微信上持续轰炸就算了,许是察觉苏檐雨态度冷漠,便自作主张到医院接她下班,送各种礼物,给科室的同事带外卖,俨然一副她男朋友的姿态,扰得苏檐雨一个头两个大,严肃拒绝了好几次都没什么改变。
纪红瘪瘪嘴,嘟嘟囔囔:“我已经和小冯的妈妈说过了,可那孩子一口咬定就认准你了,舅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执着,对不起嘛。”
“……”
苏檐雨深吸口气,再次表明自己的立场:“您呀,就死了这条让我相亲的心吧,近几年我是没有结婚打算的,您要实在无聊就先把王泽皓嫁出去。”
纪红见姑娘态度强硬,忙柔声安抚:“好好好,不想看就不看,不过你自己也上点心,要是遇到心仪的千万别放过。”
苏檐雨低下头,眼底一暗,她心不在焉地嗯了声,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沉默片刻,纪红忽然长长叹了口气:“唉,自从你外公年初从鬼门关走一趟之后,老爷子就常跟我念叨,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临终前看到几个小的成家立业,王泽皓他不担心,他最担心的就是你。”
苏檐雨眉头微蹙:“担心我什么?”
“担心他撑不到帮你考察外孙女婿的那一天啊。”
苏檐雨呼吸一滞,脑海中浮现外公年初因摔跤而送院抢救的场景。
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老人家也要像妈妈那样,永远地离开她了。
纪红瞧着女孩陷入沉思的乖巧面庞,轻声说:“他怕你遇到不好的人,没法给你撑腰。”
只这一句,苏檐雨鼻尖一酸。
自从妈妈去世后,外公和外婆一夜间仿若老了十岁,硬朗的身体逐渐走向下坡路,苏檐雨是已故女儿唯一的骨血,他们对外孙的疼爱中也夹杂着对女儿的思念和寄托。
看着苏檐雨幸福,就好似女儿幸福。
她明白老人面对死亡的无力和恐惧,不忍心看着二老为她的事再操心伤神。
见女孩神色动摇,纪红加了把火:“方才给你看的男生是你外公战友的孙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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