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卿微微一颔,他们一群人消失于人群之中。
度化亡灵时张盈心无意瞧见拼尽全力救治伤员的李无恙,心中无限感伤,她盯着手中母亲留下的佩剑暗想:“母亲,我想沈南卿说得没错,两个女子喜欢上同一个男子并不一定就是仇敌……”
“姐姐……”
一声轻呼,惊扰了张盈心的思绪,她回看向身侧的李无恙,摆脱了心魔的束缚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与凡尘间的水乡少年一般清爽。
只是面对张盈心时,李无恙还是有几分怯怯的,低眉轻声道:“姐姐,那边重伤的师兄师弟们我都安置好了,这边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李无恙。”
张盈心认真地望着他,“为什么选择帮我?”
一个是与他有血缘处处护他的父亲,一个是与他毫无血缘待他不算亲厚的名义上姐姐。
张盈心想知道为什么李无恙会在二者之间选择后者,而非前者。
听到张盈心的话,李无恙徐徐抬眸盯着张盈心的侧颜,恍惚间与记忆里那张侧脸逐渐重叠。
也是这样一个凛冽的寒冬,那时李无恙的母亲因生产时受心魔侵蚀而逐渐虚弱下来,便又因心魔的事情与李玺有了争执。
李玺故意冷着李无恙的母亲,偏生李无恙的母亲也一生傲骨不愿妥协。
一来二去,这天凤阁门主不待见李无恙母亲的事情人尽皆知。
拜高踩低是人之本性,李无恙母亲虽重病也无人愿意冒雪来到这偏远不能再偏远的山顶为她诊治。
那时的李无恙年纪又小又饱受心魔困扰,根本无力帮助病重的母亲。
直至一日母亲的床头突然多了一碗灵药,床榻之上也多了一床厚实的被褥,母亲的情况才有所好转。
瞧见母亲的神色一日比一日好,李无恙的心也跟着雀跃起来。
他迫切地想知道恩人是谁,小小少年熬了一夜才瞧见那恩人的侧颜──竟是那位日日对他们冷面的姐姐!
深陷在震惊余波中的李无恙未曾瞧见装睡复又转醒的母亲。
他只听见母亲轻柔的声音回荡在静谧的雪夜──“你这位嘴硬心软的姐姐才是这天凤阁最良善的人。”
感恩的种子在那一夜埋下,数年生根芽早已过亲情的范畴。
望着张盈心的眼睛,李无恙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描述往事的始末。
一时之间,两人都跌进回忆的漩涡,久久失神。
直至张盈心轻轻拍了拍李无恙的肩膀微微一笑:“天凤阁中还有许多琐事等着我们处理,走吧,弟弟!”
这一声弟弟倒让李无恙微微一愣,呆愣愣地望着张盈心冲他招手。
瞧着李无恙这幅呆样,张盈心无奈笑着回头推着李无恙的肩膀往前走:“我们以后就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夕阳西下,温暖的光芒铺成两人相依相守的道路。
天凤阁向东数十里有一山头,郁郁葱葱,林木茂密,是温暖夕阳都无法渗透的存在,而沈南卿一行人躲在阴暗的树丛之中以逃避追兵。
他们才出天凤阁便险些撞上唐泽父子,若不是沈南卿敏锐地洞察四方,他们恐怕要与唐泽父子来个面对面的大眼瞪小眼。
林碎:“李玺是不是那个幕后之人?”
其余三人异口同声:“不是。”
梁栖月:“幕后之人的手腕偏右处有一枚淡色小痣,而李玺却没有!”
沈南卿:“根据薛姨的记忆,幕后之人多半是收养过宋时缊,但很显然李玺与宋时缊并不相熟,甚至李玺都是宋时缊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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