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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舍得回来?”
对于自视甚高的男人而言,说出这种话,就等同于将他的自尊完全放逐出去。
但司琦不这么觉得,有件事她不得不直接提醒这位多管闲事的男人:“谢沉,这是我家,你管我?”
他的诘问,在她并不严格的逻辑体系下,没有任何论据的依托。
“你平常也都这么晚回来么,”
谢沉认识到他在自讨没趣,作为被抛下的嫌恶的前夫,他已经失去了质问她的资格,“算了,不问了。”
这时候女人却又摆出了一副我完全可以告诉你的样子——
司琦轻笑,手中捏着青提的长柄,尝了口谢沉常年偏爱的那种酸涩果肉:“家里没有你这样重量级的大人物,我的心理从来不会有负担,我大概率不会折腾到这么晚。”
清洗过的水果摆在餐桌上,每一颗果子硕大,饱满,通体看不见任何的泥垢,一时间很难将处理这些细节的人和谢沉扯上边。
谢沉不可能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面容的消沉一闪而过,他顿了顿:“你是在赶我?”
“你不属于这里,”
司琦迅速从过往的情绪中剥离,“巴掌大点的地盘,你认为容得下你么?”
司琦斩钉截铁地告知他:“抱歉,谢沉,我知道我应当放下我的成见,在夏夏面前继续扮演友好的前妻角色。”
“但我恐怕做不到了。”
谢沉太擅长反客为主,她低估了他的能耐,昨晚的事情重蹈覆辙,她未必能够保证自己全身而退。
寂静的黑暗,熟悉的感官,常在河边走,谁也无从保证不会湿鞋。
“是外面的男人催得太紧了,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地赶我走?”
“谢沉,你每天脑子都在臆想些什么东西?”
“哪里有什么外面的男人,这恐怕都是无稽之谈,当然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
女人大度得过分,“如果仅仅是担心我会比你先找,那你大可放心,我把率先找新人的机会让渡给你,如何?”
浴室的水花声没控制得住,无论谢苡夏同学如何调试花洒都无济于事,她始终听不见父母具体在交谈些什么。
此刻,她的父亲并没有因为“哪里有什么外面的男人”
而放下戒备,相反,他更加忌惮,不惮以最负面的想法去猜测他的前妻:“这样,你心理就没有负担了,就可以光明正大找别人了?”
司琦最后也只能抛出这么一句:“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这往往是男人常说的话,有的时候用来回怼像谢沉这种高高在上的人,还挺有意思。
如果不是谢沉非要“守株待兔”
般自以为是地站在她的客厅,她也犯不着那这些话去刺激他。
“好,我可以走人,”
谢沉终于在这件事上有所松动,却突然话锋一转,“那你告诉我,你今晚到底和谁在一起?”
“章珩。”
谢沉这才真正感到可笑之处:“他去找你了?”
且章珩在他这位老友面前,硬是没有走漏半点“与司琦会面”
的风声。
哪怕谢沉深谙人性如谢沉,见惯了商场上的各种血雨腥风,也无法接受这场最初打着“为他好”
名义的背弃。
“之前,他多半是为了你的事来法国找我,也因为你的关系,顺道给我介绍了位国内的知名酒商……”
t?
谢沉尽管竭力保持着自己的教养,但他失控的神色已经彻底出卖了他:“司琦,你真的不清楚,他到底是因为和我的情谊才把这位酒商朋友介绍给你,还是说,是为了博取你的欢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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