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尹冷汗都快冒出来,偷偷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李煦,也不敢再出言。
有个嬷嬷从里厅绕出来,俯身在长公主耳边悄悄说了两句话,长公主一愣,却又慢慢松了口气。
李煦心有奇怪,道:“听闻华甄身体不适,一直在养病,本宫顺路来看他。”
“甄儿受不住山上的寒冷,早就下山养身,”
长公主放下手中茶杯,“太子既然过来,应当早查个清楚,要不然凭你的身份,来侯爷安息之地多此一举!”
她这话显然不是在他着想,只不过是觉得他来这里,脏了侯府的地方。
钟张两家的关系素来摆在明面上,皇帝要钟华甄做伴读,长公主制止不了。
但钟家有青州做倚仗,待日后李煦登基,钟华甄早就回了青州,凭青州的实力,也不稀罕李煦的关照。
现在钟华甄被折腾一通,她更加不喜他,巴不得这人赶紧走,离钟家远远的。
李煦微微惊讶,虽说长公主以前就不喜他,但像今日这样直白的话,还是少见。
东顷山不同别地,虽有商贩往来,但城中排外,尤其是侯府附近,守卫几乎都是老熟人,大家都认得谁是谁,难插人进去。
“长公主不想本宫见华甄也罢,那就让他出来接旨,”
李煦手里接过圣旨,站起身来,“长公主得父皇宠爱,但君臣有别,本宫心觉长公主您应该有分寸,若是落个蔑视的罪名,担罪责的可不只是您一个人。”
长公主微抬起眸,看向李煦,眼神都带了锋利的刀子。
“我说甄儿不在就不在,”
长公主开口,“太子殿下要让我变出个大活人,是在强人所难。
如果你实在想甄儿在这,日后我若向陛下请旨让他留下来为父守陵,陛下不会不答应。”
“巧了,父皇要本宫行监国之职,华甄若是离京,还得经本宫的手。”
陈府尹额头不停冒热汗,这两位都是皇帝亲近之人,这哪是他能插嘴的。
钟世子病就算再重也该出来调和调和,他母亲和上司都要打起来了。
南夫人从后院出来,手里捧个木匣和封信,交到李煦手上,说:“这是世子让老奴交由殿下的,她现在有不便之处,让您回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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