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起来好点儿瞭,真的隻是发烧吗?”
“心率有点不稳。”
她和莫馀霏面对面,眼对眼,实话实说:“但是不难受。”
“是……实验的后遗症吗?”
莫馀霏的笑落下,声音略轻。
“对啊。”
她坦然承认,但详细的事情一个字也没多说。
“你当时应该就是从实验室逃出来的吧?”
莫馀霏也没有深究,而是讲瞭更显而易见的部分,“出城区之后其实还有人在追我们,我找人解决瞭,现在绝对没有实验室的人在后面,你可以放心。”
她点头,“谢谢。”
莫馀霏闻声果然沉默瞭,顿瞭几秒说:“其实你应该明白吧,就算你没有从一区逃到和三区的过渡地带,我也会顺著找过去。”
“是从预言裡知道我来自一区吗?”
她转而问。
她绕开话题,莫馀霏也没强行扯回去,顺著说:“嗯,预言就是前几天才出现的,具体一区的哪裡我也不清楚,但知道肯定会遇到,所以想要提前去找找你,看能不能把重逢提早一点儿。”
“重逢?”
谭千觅念瞭一遍,而后轻笑。
莫馀霏这次沉默瞭足足三秒,同时垂著眼睫,不知道在想什麽。
“是重逢。”
她的音色清澈,算不上柔和也称不上低沉,平日裡说话语气总是轻快温和,听著让人心情跟著愉悦,而察觉不到她嗓音裡附带的清冷。
此时略微压低,陌生的距离感便骤生。
“之前突然看到你额头开始冒冷汗,我很害怕,因为我什麽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是因为什麽难受,身体哪裡不舒服,我甚至不知道你是从什麽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然而语调一转,略低的嗓音却会让人觉得她在委屈,是在和亲近信任的人说心裡话。
她微微蹙眉,眉眼间皆是担忧和困扰,目光从谭千觅的眼睛上挪开,越过她的肩膀垂落在车门上,重複道:“我很害怕。”
谭千觅倒是仍旧看著她的眼睛,笑瞭一声反问:“我不害怕吗?”
害怕什麽?莫馀霏没有跟她装傻。
“这样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