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这些深陷泥潭的人之间有一种吸引力,他和另一个女生关系不错。
那个女生没有他的勇气,她说不出“因为我乐意”
的话,也做不到因为乐意而远离的举动。
有一天,刘贇找她把风,她答应瞭。
几个男生被堵在巷子裡,刘贇专挑非要害的地方戳,血流瞭一地,也溅瞭他满身满脸。
哀嚎声渐渐落下时,他喊瞭一声:“谭千觅。”
她探头进去,于是看到瞭那一幕。
鲜红的血和鲜红的人,以及背后如血橙般的夕阳。
脑子有点发懵,之后的话她没听太清,不知道什麽时候偷偷跟来的学姐把她拉走,跟她重述瞭一遍。
“你走吧,今晚你没来过这裡,这边没监控,出去右拐直走三百米,再左拐直走,有个小路,从那儿能绕到学校裡,从大门出去让监控照到你。”
她此前几天完全没察觉到刘贇的异样,之后才知道那个女生转校瞭。
隻是是转校吗?当时她不太敢深入瞭解,怕自己陷进去出不来。
之后几天,刘贇放学时会跟著她和沉盈月,她知道他是在保护她们。
再之后,他的父母找到瞭他,他要离开的那天晚上,照旧尾随著送她们回傢瞭。
他还是照旧的冷静、沉默,不爱彰显功绩,像是女生离开后,他没有受到半分影响。
可倘若那天傍晚的失控也是冷静的结果,那真正的失控会是如何?
谭千觅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彻底走出来,梦裡常常是残红如血的夕阳,和刘贇平静无波却被染红的眼睛。
她那时才知道自己低估瞭“执念”
的威力,也高估瞭自己自以为是的大话和道理。
她尊敬那些有执念的人。
因为“执念”
足够动人心扉,也足够撼人心魄。
她想看莫馀霏的执念,在此刻,在这裡。
她知道这不好,说难听一些就是玩弄对方的感情,但她忍不住。
她很平静,但也知道平静的心绪下是暗潮涌动,她很乱。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的棋子,不知道自己要承受怎样的责任,不知道谭建成到底瞒著自己什麽,不知道自己本来隻是想出来一个人走走,为什麽会成这个样子。
但她其实都明白,所以她很混乱,但表面又十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