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不明白,究竟是何事不能告诉朕的?”
张定安哀嚎道:“微臣如何知道?皇上明鉴,纵然是有,那都是小时候的顽皮话,皇上何必当真?”
看他这个反应,皇帝更觉趣味。
说真的,这当皇帝的日子人前风光,人后无聊,他正想给自己开发些乐子,于是当下便决定无论张定安怎么说,也要去慧园走一趟。
他敛了笑意,道:“你方才说,查到了个消息,既然说出口了,朕还是听一听。”
张定安见他暂且按下,赶紧回道:“皇上让微臣暗查苕花宫和沙河行宫。
我遣人暗中观察了些许日子,宫里头其他人倒是老实,只有那个叫春儿的婢女隔三差五地带人吵着要找公主。
除此之外,有一桩事。
公主名下的庄子照往日旧例,送账本呈到宫里来给公主过目。
臣多了道心眼,想看公主府上是否和别人有什么往来。
若是有异常,从账面上也能看出端倪,于是,便让人将账本中途截过来,先翻上一翻。”
皇帝面露欣慰,道:“朕便知道你适合干这种扒人老底的差事,如此说来,你看出了异常?”
“是瞧出了些许异常,不过不是外人的,而是公主自己的。”
张定安道,“就在半个月前,三月二十五日,大致就是皇上把公主关入慧园那会儿,公主从一处大庄子里支了一万两银票。”
第四十九章旧情(上)
这话出来,连皇帝也愣了愣。
他皱眉道:“凌霄那时在苕花宫发疯,四周都是眼线,她如何能从宫外的庄子里支钱?就是她的人替她去办也绝无可能。
是否沙河行宫里头有人冒领了?”
张定安摇摇头,道:“不大可能。
臣看了那账本,里头写明了是公主用印信支用的,后头附上了印鉴。
臣方才去钱庄里比对了,确实是公主的私印无疑。
公主的私印是重要物什,自然随她入宫,因而不大可能是行宫里头的人办的。”
“那么说,确实是凌霄瞒天过海去支了钱?”
“臣原本也这么以为。”
张定安道,“臣不敢怠慢,找到那出庄子的主事。
他说,也正是那阵子,公主曾下令,让他们日后将所有收获折现,存入京中的一处钱庄去。
还有,少府那边说,公主的私印丢了,春儿去找过他们,说要重刻一枚。
臣叫他们查了入案的时间,巧了,春儿去找他们造印的日子,也是三月二十五日。
重新造印毕竟会入册,若是公主瞒天过海让人去支的钱,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何必惊动少府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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