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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非常幸福的场景,喻星洲却还是觉得委屈。
好像有非常多的话想要跟眼前的贺兰月说,每次总是身不由己,眼前的贺兰月便被黑暗吞噬。
梦境里只留下一片空蕩的冷寂。
永远最后一面是贺兰月静静的看着自己,眼神安静,带有没有说完的话。
他挣扎醒来,没有像之前住在自己那件小公寓时候一样,一醒来就听到系统的碎碎念。
尚在午夜,喻星洲一身冷汗,他坐起来,视野中一片昏暗隐约可以看见身旁躺着的贺兰月身体轮廓。
她睡得很安静,呼吸声轻不可闻。
自从喻星洲决定和她同住后,次日白天贺兰月房间里那套用于监控生命体征的医疗仪器便彻底被搬走了。
这会没有滴滴答的仪器声音,贺兰月的安静带有一种不祥。
刚醒,喻星洲还残留着梦境的余力,他不由自主的靠近一点,伸手,手指在贺兰月鼻尖停留片刻。
安静的夜晚里,喻星洲必须向自己承认一件事。
在不可违抗的恨贺兰月这个设定下,他仍旧对眼前的贺兰月会産生心动的感觉。
那感觉很微妙,像是渺茫的萤火释放在无人的草原之境。
几乎会让喻星洲完全忽略过去这点感觉,只有在这样安静的夜晚,他才隐隐的意识到这点从上辈子带来的重生后遗症。
他爱这个人吗?
喻星洲不确定。
他恨这个人吗?
喻星洲t有些怀疑。
也许一切的感觉来源于肚子里享有两人血肉的孩子,这个孩子对亲生母亲的无条件亲近影响到了喻星洲。
或许那偶尔会被忽略的心动也都可以归结于此,喻星洲这麽猜想着。
指腹察觉到贺兰月轻微的呼吸,他收回手,背靠床头呆坐了一会。
夜色如水,清薄的月光透过并未完全拉紧的窗帘缝隙悄悄钻进这个房间。
上辈子他死后,这个人又得到一场什麽结局?
喻星洲默然看了许久,久到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他微微眨了眨眼睛。
贺兰月侧身,背对着他,似乎是觉得不舒服,她下意识的蜷缩了下身体。
喻星洲看了会,等贺兰月维持那个动作好一会,他上前将被子往她身上盖了点,但也仅此而已,他收回手躺下,合上眼,似乎没有睡,转眼便天亮了。
在闹钟响之前,喻星洲擡手按住闹钟,轻手轻脚的起床洗漱,等回来时贺兰月已经醒了,他正在打领带,走回来,发现贺兰月靠坐在床头,手上还在看那本盲文书。
这种东西和贺兰月联系一块都觉得违和,喻星洲看了会,问:“你那本书上写的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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