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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莽对于青芥的疑问非常有耐心,若是此处有个茶桌的话,说不定他还能再开一个茶话会:“溯洄法术虽然能逆转万象,但若是缺乏条件,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就好像这个破风的喉咙,若是不能触及伤口,不与青芥大人在同一场域,那溯洄就没有起点,更遑论溯洄的终点呢。”
所以,想要恢複崩塌的云宫,需要十二仙同时在场,届时,云宫的入口打开,堕仙的腐化便会停止,他们还是高高在上的云宫仙使,还是因仙缘而聚在一起的亲人。
秦莽还在游说:“如果你是因为苍晓大人,所以逗留在此的话,我也不介意把人一同带走。
即使我非常厌恶他。”
青芥看了一眼正和玉鸾缠斗的东方既白,说不清他们到底是在打架,还是调情,反正是一点也指望不上。
青芥继续叹了口气,所以他和苍晓的八卦到底是怎麽传出来的?为什麽连秦莽也觉得他能和苍晓混在一起。
他无意识拍了拍季岚的手,安抚似的挡在季岚前面。
“秦莽,要打个赌吗?打开云宫,不一定非要原身在场,仅凭仙元就可以。
你赢了,在场所有堕仙的仙元我都可以帮你拿走,你若输了,不能伤害这里每一个人,并且此生不得再出现。
如何?”
秦莽双手按在法杖顶端的明珠上,遮住了淡淡的光明,他颇感兴趣:“赌什麽呢?”
青芥的手指向对面:“你不是觉得世间秩序皆有定数吗那我们就赌赌看,在你眼里如同蝼蚁的人能否战胜堕仙?”
秦莽法杖划出的沟壑渐渐变宽成为了一道宽大的鸿沟,下面燃烧着烈焰熔岩,隔开了龙脊关战场和此处的对峙。
郁褐和赞达措的这一战,人和堕仙的对决,这怎麽看都是必输无疑啊!
晨乌紧张地在一旁干看着着急。
况且,赞达措被秦莽溯洄后,力量远超青芥第一次入域的时候。
郁褐此刻毫无章法地乱砍乱劈,等到精力耗尽,就会是和当年一样的下场。
秦莽閑坐下来,也不去看那边玉鸾和东方既白的打情骂俏,招了招手:“青芥,你这十二年过得如何?”
“没有你在,自然过得很好。”
秦莽失笑:“我以为你会一直困在通天苑的噩梦里,没想到...”
青芥脸色难看地观向鸿沟那边,暗自心想该怎麽办?
季岚反握住他的手说:“别怕,他打不开云宫的。”
青芥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和自己并肩站在一起的季岚,突然想起荷茹姐跟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如果自己感到害怕的话,为了避免影响到身边人,会下意识先去安慰别人不要害怕,所以季岚这是在害怕吗?
青芥这麽想着反而忽略了季岚的后半句,他是为何这麽笃定秦莽打不开云宫?
***
炎炎烈焰,风沙也被烫上灼热的温度。
热浪扑面而来,沙粒磨骨,干烧肺腑。
赞达措愤恨地看着鸿沟对面的青芥和季岚,既然他跨不去,折磨个青芥身边的亲人还是可以稍微发洩一下的。
郁褐瘫倒在轮椅边,与那皑皑白骨对视,仿佛眼前的枯骨生了血肉变成了生前熟悉的人。
散乱的头发遮挡了他的视线,放弃这样轻松的念头出现在心底,好累啊!
他躲了十二年,茍延残喘了十二年,真的好累啊!
无数个深夜,郁褐自欺欺人,逃兵不可耻,缩头乌龟又如何,乌龟才是活的最长的,他熬的这麽久,久到可以亲眼看见北国归顺后,逐渐落后腐败,逐渐没落封闭,任人欺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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