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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修成听懂了,姐姐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所以在对小阳的管教上也从不曾在这方面纠正过他。
姐姐好像一直是这么个爱憎分明的性子,都是三个孩儿的母亲了也没变过。
“大哥说年中会过来一趟,以后慢慢将家业转到京城来。”
乔雅南隔着茶几拍拍小孩的手臂:“是大人了,家里的事你先挑起来,尤其是得管管修齐,跟着你们义父学了这几年枪,带着容天简直淘得上天入地,我看着就愁。”
乔修成忍笑,他们一家子拿笔的,也不知怎么就出了个拿银枪的。
“不是说容天没跟义父学吗?”
“那不是有修齐教吗?竟也学得像模像样。”
说起那对油盐坛子乔雅南就隐隐牙疼,真的,太能折腾了,只要看到这俩甥舅在一起她就手痒痒。
看姐姐一眼,乔修成试探着问:“听义父话里的意思,修齐这方面天赋颇高,咱们家莫不是要出个武将?”
“随他玩着吧,咱们家不必个个都有出息,做个好人就行了。”
都两个状元了,要是再来个有出息的,乔雅南觉得自己有点吃不消,就她那三个儿子也是放任着玩,将来怎么样先不说,家里不能再出神童了。
“我好说歹说,修齐撒泼打滚的,总算把何叔带回来了,以后就跟着你住。
至于何家那边的人,他愿意见就见,不愿意见就谁都不给进。”
乔雅南停顿了下,继续道:“这两年他身体不大行了,脚疾常犯,折腾得他走不了路,老了许多,你多照顾着些。”
乔修成听得心里难受,他长大了,大人就老了,谁也抵不过岁月。
“信里他总说好,大夫怎么说?”
“我找了好几个大夫,都说旧疾难愈,就一个大夫做的膏药对他有点用。
回头我去宫里问问,看有没有什么好秘方。”
乔雅南低头看着茶水中自己的脸,她脱去稚气成了大人,大人现了老态,而老人,这几年已经故去不少。
大伯爷大前年走了,三叔爷和良叔爷去年走的,族老里只剩四叔爷和六叔爷还健在。
曾庇护他们两年的孔必虎没熬过第四年,太后身体大不如前。
老大夫年迈,医馆已经交给了徒弟,只偶尔去看看。
二叔等人已经是族里最中坚的力量,好在如今修善那一批孩子已经长大,作坊里许多事都是他们在掌管,念珠终于带出来几个徒儿,那些账都不用管了。
稍作歇息,乔雅南进宫拜见。
皇后也在太后宫中。
“听着你回来了,哀家就在等你。”
免了她的礼,太后拍拍床沿:“坐过来。”
看着满头白发的太后,乔雅南坐过去握住她的手,伏到老人身上:“我回来了,以后可以常来看您了。”
太后轻轻抚摸着她的头:“这些年,辛苦了。”
“是很辛苦,但是值得。”
乔雅南抬头看着太后:“九年时间,同心府辖下三州十九县三百三十九乡,共建乡学二百七十三所,县学十四所,州学三所。
至微臣离开之时,十九县已有四成人口基本识字,基本会算。
微臣曾向太后和皇后保证会竭尽全力,微臣,不曾食言。”
太后听得连连点头,一连声的说好。
皇后扭开头去,轻轻擦去眼角的眼泪,母后去年起就只能卧床,好久不曾这么有精神了。
乔雅南在宫中待了一下午,拿着一张张图纸指给太后看,告诉她这里哪里,哪个标识是什么意思,做得怎么样,有什么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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