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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去请周太医了吗?怎么都要两个时辰了还没有过来?”
馨竹忍不住声音都放的大了。
“姐姐有所不知,听太医院的人说,兰贵人说她身体不适,想让周太医去帮她诊诊是否有了喜脉。
周太医去了还没回来……”
小太监小声道。
“什么?皇后娘娘和兰贵人孰轻孰重你分不清吗?兰贵人一年称她有了喜脉的次数比那十五月圆的次数还多,这怎么能和皇后娘娘的伤势相提并论?我看你是脑子打牌打得不清楚了,堂堂凤鸣宫的人竟然连兰贵人都不敢得罪?”
馨竹咬牙戳着那可怜小太监的额头:“周太医再不来就去兰贵人的倚翠阁请,我就不信凭兰贵人还敢霸着周太医不放!”
“是是是……”
小太监点头哈腰的一溜烟的跑了。
不多时周太医便夹着药箱满头大汗的匆匆赶来,馨竹好生相迎,岂料谢娴妤已经睡了过去,睡的香甜以至于周太医诊了脉,查了伤口仍未见清醒。
馨竹不禁有些担心,太医开药时不停地在一旁问东问西:“周太医,娘娘这一直不醒,不是又昏了过去吧?”
“呃,据老臣来看,娘娘的确是睡的熟了,应该没有大碍……”
周太医干笑道:“老臣又为娘娘开了副滋补的方子。
伤口的药也要注意一日一次勤换着。
娘娘体质虽纤弱了些,但脉象平稳,好生注意着,应该不会落下什么病根。”
馨竹不太放心的又伸着脖子望了娘娘一眼,娘娘仿佛真的睡的安稳,轻轻的呼噜声都传了出来。
虽然这周太医的医术她并不是十分信得过,但皇上钦点的御医她也没有置喙的余地,只能细细的记了周太医嘱咐的事,陪着笑将周太医送了出去。
馨竹守在熟睡的谢娴妤身旁已近深夜,她坐在小凳上打着瞌睡,头一点一点的。
谢娴妤呼吸沉稳,不知梦到了什么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容。
本是平和幽静的只能听到呼吸声及烛火噼啪声的宁静夜里,万籁俱寂的宫殿外突然传来一声悠远尖利的叫唤:“皇上到——!”
馨竹登时一个激灵,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短暂的失神。
皇上来了?皇上这三更半夜的跑到凤鸣宫来了?来召皇后娘娘侍寝?娘娘还有伤在身可不能侍寝啊。
馨竹茫然惊讶中忙推了推还在熟睡的谢娴妤,小声急唤道:“娘娘,娘娘,皇上来了,快醒醒啊。”
谢娴妤却哼哼了两声,一偏头,又睡了过去。
馨竹急出一身大汗来,正要再推,猛然感觉一个黑影压在她上方,盖住了红烛透过来的光亮。
她瞪大眼睛缓缓回身,一眼就见拓跋铎仁沉着张脸就那么站在自己的身后,直勾勾的盯着榻上还在沉沉睡着的谢娴妤。
皇上身后跟着太监总管刘公公,正用一种半是无奈、半是同情的眼光瞧着馨竹。
馨竹寒毛直竖,也顾不得行礼的礼数,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馨竹该死,娘娘实在是重伤在身起不来了,皇上还请息怒,就让娘娘再休息些时辰吧。”
拓跋铎仁睨了这宫女一眼,倒也没怎么怪罪,淡淡说:“将皇后唤醒,朕有话跟她说。”
☆、芙蓉帐暖
馨竹如临大赦,再也不敢悠着力道,拼命地将谢娴妤摇醒过来:“娘娘,快醒醒吧。
皇上来看您了呀!”
谢娴妤被晃得伤口一阵疼,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他从皇上下旨宣他进宫赏花那天起就紧张的没睡好觉,这换了新的身体后身上又带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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