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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娴妤一愣,再看那盘残局,照实的惋惜道:“臣妾只是看的太过入迷。
适才皇上那一步走得精妙,臣妾不禁为妹妹捏了把冷汗,妹妹一字落错,满盘皆输,臣妾觉得可惜而已。”
“哦?”
拓跋铎仁这次倒是真的对谢娴妤刮目相看了,他眯了眼睛继续问:“朕倒是从未听说梓童懂得弈术,往常朕与其他嫔妃开局之时,梓童不也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么?”
谢娴妤一听这话,冷汗瞬间便淌了下来。
是呀,妹妹原先从不爱弈术这样费神劳心,一坐半天的消遣,每每与她对弈,走了没有两子便弃了。
这时她可怎么自圆其说呢?
“呃……”
谢娴妤忍不住又掏出锦帕来抹了抹汗,结巴道:“臣、臣妾自负伤以来无事可做,修养时便找、找了几本弈谱来看,这、这才看出些门道来。”
拓跋铎仁挑眉,听了谢娴妤的解释后便指着那半盘黑白相间的格局问她:“那梓童倒是说说看这一盘里面有什么门道?”
谢娴妤一看拓跋铎仁没有怀疑她的解释,胆子也就放开了。
她沉了口气便指着弈盘指点起来,说的头头是道,连淑妃听了都不住点头,陷入沉思。
拓跋铎仁也凝神细听,越听越是兴起,不觉开口道:“若是梓童能够看出朕这一子的精妙之处,那梓童可有破解之法?”
谢娴妤一愣,咬了下唇认真去想,半晌摇了摇头坦承道:“臣妾虽然看的出不能怎么落子,却说不好如何落子才能挽救颓势,恐怕要先解了燃眉之急,再见机行事了。”
“如此甚好。”
拓跋铎仁一拍桌子,指着这盘残局道:“梓童你来接着翎儿和朕对上一阵,朕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解了朕这无解之局的。”
“这……臣妾惶恐……”
谢娴妤一惊,心中又隐隐雀跃起来。
能与皇上对弈啊,这确实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只是接着这盘残局往下走,谢娴妤却有些为难。
一是自己若是比淑妃技高一筹,难免有争宠之嫌,而她却刚刚表明了她想要在这后宫之中息事宁人,不争不抢,这无疑于扇了自己一巴掌,让她的威信扫地。
二是毕竟伴君如伴虎,谢娴妤虽自认不是这大祁的第一国手,但至今未逢敌手,万中有一,拓跋铎仁一个晃神被她占了先机,让她不识相的赢了一子半子,那她不是自找晦气又是什么?
“怎么?梓童不愿与朕对弈?”
就在谢娴妤内心深处激烈斗争的当口,拓跋铎仁凉凉的声音传了过来。
“臣妾不敢!”
谢娴妤慌忙回了神,一不小心说的多了:“臣妾做梦都想和皇上对弈一盘。”
拓跋铎仁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哈哈大笑,突然觉得皇后莫名有几分可爱。
他喘了口气,唇边的笑容却未见消失:“梓童尽管放开手脚,朕倒要见识见识一贯不碰弈具、只看弈谱的人对弈时是什么样子。”
淑妃在一旁却是笑不出来,她瞧瞧拓跋铎仁兴致高扬,便柔柔的对谢娴妤道:“臣妾也请皇后娘娘赐教,替臣妾将这颓势挽回上几分也好。”
谢娴妤一看大势已去,只得任命的规矩坐好,心中估摸着怎么才能输的不露痕迹,将淑妃那招败子取回,想了片刻又重新落在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位置上。
“哦?”
拓跋铎仁双眼一亮,瞬间来了精神。
谢娴妤落子比他料想的还要高明几分,颇有声东击西之意,若不是碰巧被她撞上的,那他之前还真是小觑了他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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