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凶你……”
归海淙无可奈何地让步道,又试图劝说,“可这些跟他没关系,你总不能迁怒无辜的人……”
“他有什么无辜的!”
胡骎骎像个听不进道理的孩子,沉浸在自己的气愤之中,“你早晚得被你那些无用的善良害死!”
归海淙只好转头过来面对被无端指责的揭园:“她之前经历过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脾气比较……”
糟糕?不好相处?还是古怪?
归海淙还在绞尽脑汁地琢磨修辞,揭园大方地接受了这个解释。
“是我有求于你们,没关系。”
我忍了。
归海淙松了口气,顿时对揭园刮目相看,然后给胡骎骎使眼色:你多大年纪了?还没人家度量大么!
胡骎骎咬了咬嘴唇,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勉为其难地用两根手指拎起装着马郁兰的标本袋,凑近嗅了嗅。
“走吧。”
她带着极重的鼻音道。
总算是搞定了这个冤家,归海淙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
揭园的心弦猛地一松,或许这一次他真的能找到些什么。
胡骎骎领着归海淙和揭园沿着平川城郊的荒山越走越远,日头升顶又渐渐下落,半壁天空被霞云占据,宛如仙女手臂上一道道橙的、红的、紫的彩练,绚丽夺目。
“还没找到吗?”
眼前这片树林他们已经第三次路过了,归海淙停下脚步问道。
阳光透过高大的阔叶林,在地上投下鱼鳞般的光影,斑驳而明亮,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花香。
胡骎骎一改暴躁模样,表情凝重地眺望着四周连绵不绝的山峰,迟疑道:“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归海淙茫然四顾,一无所知。
“我们一直在这里绕圈子,你们看——”
揭园指着身旁的一棵树,两人看过去,只见其中一根树枝上穿着三片枯黄的落叶。
“每一次经过,我都留下一片叶子。”
揭园蹙眉道,“我们一直没走出这里。”
“怎么会这样?”
胡骎骎面露疑惑,“就算是迷路了,也不该一直在同一片林子里打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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