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弘搓了搓胳膊,好像这样能把不寒而栗的感觉给搓掉似的。
别说他,就是揭园也觉得,圣景一和明镜来两个人像脸上长了张面具似的,一言一行都透着股散不掉的虚伪,让人看着不爽快。
可下一秒,揭园的筷子顿住了。
他突然想起归海淙曾经说过不要让他猜,他猜不到。
是不是在归海淙眼里,自己也像圣景一似的,戴着让人烦闷的面具,说着似是而非的话。
不像揭暄,永远那么敞亮大方。
揭园慢慢蜷起手指,下意识去摸那块疤,却没有摸到,他看着自己光洁漂亮的手,陷入沉默。
他都快忘了,这是揭暄的身体。
“你不喜欢吃这些吗?”
一直悄悄偷看揭园的归海淙不由问道,揭园的筷子半天没动了。
好像自从那天去过倚春楼之后,揭园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原本虽然性格内敛话不多,但该说的时候也是一句不少,现在却是要么不理他,要么动不动就发个呆。
跟魔怔了似的。
昨晚好不容易说了几句,却又不欢而散。
归海淙觉得自己有限的思维根本跟不上揭园多变的情绪,在他看来,揭园就是个外面瞧着风轻云淡,其实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
“没事。”
揭园摇头,放下了筷子,“我吃饱了。”
可他总共吃了没两口,归海淙沉默下来。
桌上的气氛跟着冷下去,武弘嘴里叼着个包子左右瞧了瞧,不耐道:“你俩够了啊,今晚还有正事呢,有什么矛盾还没解决?”
“没事!”
“没有。”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了他,动静大的在热闹的茶楼里都有些突兀,四周有好几个人诧异地望过来。
“我随口一说,你俩这么紧张做什么?”
武弘三两口吞了包子,疑惑极了。
揭园不自在地摸了摸手腕上系得很仔细的护腕:“食不语,寝不言。”
“说得对!”
归海淙紧跟着点头。
“对什么对!
你个糊涂蛋,你以为他光说我啊!”
武弘狠狠白了归海淙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不是,你俩几个意思,内斗啊,说我的时候倒挺统一的!”
“咳、咳咳!”
归海淙正喝着醴酪,闻言一下被呛着了,连连咳嗽。
武弘则一脸鄙夷地瞟着他手里的青瓷小碗:“你一个大男人,偏要喝这样甜丝丝腻乎乎的粥,活该你呛着!”
归海淙顾不上回怼,捧着茶喝了好几口才顺下气。
“你今儿气也够大的,看谁都不顺眼,你怎么了,吃炮仗了?”
武弘被他反问得措手不及,表情僵了僵才低下头去:“我能有什么,就……一大早撞见那两个晦气的人,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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