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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还待再问,田嬷嬷已是一跃出了窗,再无踪影。
墨玉再也睡不着了,把最近形势想了一遍,自语道:“莫非是因为封太子之事,要有所动作?”
崔栖梧和东方并王敏光三个人中,若以常态论,是崔栖梧最有可能封太子的,但是王太后一向偏心王家,又宠爱王敏光,且史书记载,最后是王敏光登位,所以这回太子之位究竟谁属,却是未知数。
天亮时,田嬷嬷却又出现在宫中,跟王太后禀道:“太后娘娘,解决了!”
王太后眼角渗下泪来,哽咽道:“总归是负了他。
可为了承元,为了这江山,不得不如此。”
田嬷嬷待王太后擦完泪,便从怀中掏出一块边角雕了花纹,中间平滑的木牌递过去道:“太后娘娘,当年从玉姐儿祖母处偷来的木牌,总归是派了用场,现下这木牌……”
王太后掩袖道:“拿去烧了罢!”
一会儿,崔承元却是来了,他见着田嬷嬷,只用眼询问,田嬷嬷就上前禀道:“半夜里,我假扮成永安王派过来的密探,递了木牌给珍宝斋掌柜的,要求见陵王一面,稍迟,陵王就到了,和我在珍宝斋密室中见面。
陵王见是我,知道不对,想跑时,我的匕首已捅进他胸口……”
田嬷嬷想及当时陵王看她的眼神,犹有余悸,顿一顿道:“我是摸着他没有呼吸了才出来的,度着珍宝斋掌柜的久不见陵王出来,才会进去查探。”
崔承元垂眼,并没有如田嬷嬷想像那样喜形于色,只开口道:“珍宝斋是陵王所设,专门用来连络各方人士,收集消息,他肯定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死在珍宝斋内。”
田嬷嬷道:“他当年就不该把那块木牌送给玉姐儿的祖母。
不过惊吓一个娃儿,随意送一件东西便可,居然把太后赏赐的木牌送了人,也是他该死。”
王太后心下苦涩,当年她得了珍奇的木料,做了两块木牌,各赏赐了陵王和永安王一块,只暗示,谁个先到京城中护驾,谁便能持木牌进出宫闱。
叫她想不到的是,陵王当年得了木牌,路过龙门镇时,居然随手把木牌赏给了吴氏安人。
她不得不令田嬷嬷寻回木牌。
后来她倒又知道,她那时令人去抱东方上京,半路帮忙抢走东方的人,便是陵王派去的人。
陵王得知东方养在墨家,密告了永安王,永安王便不再寻找,任由墨家养着东方。
再之后,她又查到,永安王每回派密探进京见陵王,信物居然是她当年赏赐下的木牌。
也是最近,她无意中查到,陵王在宫中遍布耳线,御医也多数是他的人。
正是陵王指使御医在崔承元饮食中下毒,致使崔承元常年头痛少眠,且不易令女子怀孕。
一旦崔承元绝后,崔栖梧自可以兵不血刃继了皇位。
王太后知道了陵王的用心,痛心之下,便设下局,趁着永安王密探进京之时,令田嬷嬷扮成密探,暗杀了陵王,同时嫁祸永安王,一箭双雕。
王太后眼泪早干了,当下道:“这个时候,永安王的人应该到了珍宝斋,皇上的人过去,也正好捉住永安王的人,坐实永安王派人杀害陵王的事实。”
田嬷嬷道:“陵王已死,珍宝斋掌柜的要保住崔栖梧,只能一口咬定是永安王派来的人杀了陵王,作了这个证人。
这一回,永安王水洗不清,想来更加不敢上京了。”
崔承元知道,王太后这一回,何止一箭双雕,简直四雕了。
永安王有杀陵王的嫌疑,崔栖梧奈何不得远在封地的永安王,难道还奈何不得东方么?他们两人一斗,两败俱伤,也觊觎不得自己的皇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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