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样?”
吴虞看着他想了会:“很帅,又很好。”
最质朴的字眼,换来最纯粹的反应。
季时秋露出幅度颇大的笑容:“这样么……”
吴虞很肯定:“嗯,就是这样。”
季时秋注视着她,笑着笑着,有点潸然。
她的不好奇,不追究,太珍贵,是无与伦比的慰藉。
被男生深挚的双眼看久了,吴虞也忍不住:“我呢。
你怎么看我?”
季时秋眨了眨,克制住鼻头的酸苦,还有点词穷:“……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
“什么?”
吴虞佯作不开心,捏拳抵一下他胸口,咬牙:“你不知道?”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
季时秋忽而扬眉,坐起来,拖来床尾的长裤,从口袋里取出一样东西。
因为折下来太久,又被压过,叶片已经软皱了,嫩茎也纠缠为一团,有点儿难解。
他坐那细致地整理起来,吴虞便也凑过去瞧。
她发现他制作了一条红薯叶吊坠。
她小时候也在家做过。
母亲脾气古怪易怒,周遭没有同龄段的小女孩愿意跟她玩。
夏末秋至,她就自娱自乐地坐在红薯地边,摘下薯叶一段接一段均匀掰开,有脉络衔连,细长的青茎不易断,变成纯天然的珠串。
就像凤仙花汁能涂抹到指甲上作丹蔻,这些有光彩的植物几乎装点过每一个女孩的童年。
为确保不弄断它们,季时秋极尽耐心地将经络分离,终于——他舒口气,将两段完好的“耳坠”
摊放在手心。
“你没有耳洞,”
他看一眼吴虞耳垂,低头:“就是已经不太新鲜了。”
吴虞却飞快拈过去,将它们一左一右别挂于耳上,还孩子气地甩了甩,任叶片刮动腮颊。
她看不见自己,所以两边吊得不一般长。
季时秋看笑,替她整理一下。
“好看吗?”
吴虞问。
季时秋目不转睛:“好看。”
吴虞微眯起眼:“你怎么知道这个可以做耳环项链的?”
季时秋愣了愣。
吴虞语调威胁:“说,是不是还给别的女孩子做过?”
季时秋无辜:“只给我妈妈做过,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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