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事儿是出自贤妃之手,有些出乎司徒修意料。
韦氏淡淡道:“这事儿本宫必会放在心里的,往后再聚会,自家人安全最重要,不能再出纰漏。”
司徒修颔首:“劳母后费心了。”
韦氏道:“这是应当的,做母亲的,哪里不希望你们好呢?要是你生母尚在人世,定会与我一样,可惜了。”
韦氏润了润唇,叹口气道,“想当年,你生母与婕妤也是极好的,样样都与她说,许婕妤那会儿也年轻,捡着宫里的秘闻也喜欢告诉你生母……”
她顿一顿,“看看我,也是年纪大了,扯到哪里去了。
你也来了多时,想必玉娇在家里等你一起用膳呢,快些回去罢。”
司徒修站起来告辞。
天黑了,初冬下着雨,也更觉寒冷,脑中回荡着韦氏刚才的话,然而他知道,这些话于他来说,并不重要,因为他已知道真相。
走出宫门,他坐入轿子。
回到侯府时,裴玉娇也刚回,二人路上遇到,他上去握住她带着凉意的手,口气略有责备:“听说去娘家了,这等天气,怎么还出去乱跑?幸好不是下大雨,大雨你也出去?”
“当然是看情况了!”
裴玉娇道,“我也很紧张孩子的,只是……”
她叹口气,轻声道,“二婶被祖父赶去庄子了,我看在三妹的份上原想去求求情。”
“竟有这等事儿?”
司徒修有些吃惊,“你二婶作何坏事了?”
毕竟裴孟坚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她想把三妹嫁给薛景元,还偷偷去薛家。”
司徒修嘴角牵了牵,丝毫不留情面:“蠢货!
也不怪你祖父!”
裴玉画真嫁给薛景元,那是着了薛家的道了,到时他算什么?与司徒熠被迫成为亲戚,也不想想,父皇会怎么想,他裴家一头一个王爷,明晃晃的墙头草,想投机取巧呢?还好岳家二老头脑清明,不然便是他得知,也得阻止。
“我也知二婶不对,但祖父这个责罚未免有些重,三妹跟弟弟也惨了,没娘在旁边。”
“三妹又不是小孩子了,恐怕今年就要定亲的罢,你弟弟是男儿,有二叔在就好了,有没有二婶在差别不大。”
司徒修当然更理智些,牵着她进屋,叫丫环给她换双更暖和的鞋子,又说道,“你别菩萨心肠,你二婶这是走火入魔,不好好治都不行!
走了还好呢,不然你三妹还指不定被她害了,薛景元你当是好东西,叫他看上的,不容易放手。”
他顿一顿,忽然叫马毅过来,“去与裴老侯爷说一声,裴家三姑娘还是早些嫁出去妥当,叫他必得提防下薛家。”
马毅忙快步走了。
裴玉画坐在马氏房里,轻声安慰道:“祖母说只是住一阵子,等祖父消了气,娘就能回来的。”
马氏哭的眼泪鼻涕流一脸,之前听到要赶她去庄子,当真是吓得腿都软了,瘫在地上,她实没料到裴孟坚会那么无情,抽泣道:“便是玉娇去求也没用?我可怎么办好!
玉画,我的命可真苦啊,辛辛苦苦了半辈子,落得这个境地。”
“娘,也实在是你做得不对,我一早说不要嫁薛家的。”
裴玉画叹口气,“你这回去了庄子,好好想想,回头清楚了,祖父祖母也不会计较。”
“你也觉得我不对?”
马氏哭得更厉害,“我是为你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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