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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绿的枣花,花盘厚花梗又小,一攒一攒的细小密集,没有海棠花的好看,也没有枇杷果的好吃。
阿棠那时也就十一岁,手还没现在这么巧,还苦口婆心地劝着宁妍旎,“小姐,枇杷多好,摘回去了,我可以炖那枇杷汤羹给小姐。”
“再说了,这枣树好不容易开出了花。
现在我们要是摘了这些枣花,那公子到时秋季在这树上就摘不到枣了。”
宁妍旎不依,“兄长不喜欢吃枣。”
阿棠见劝不过就拉宁妍旎下来,自己上去摘,“枣树上的刺会扎手,小姐你在下面等着,我马上摘好。”
爬站在枣树上的阿棠还在嘀咕,她明明就也很怕树上那些趴趴蠕动的虫子。
她的鼻尖紧张得都沁出了汗,还在说着。
“总有一日,小姐会觉得阿棠比阿栀更聪明,更厉害。”
树下,两个婆子和几个丫头都还在笑着阿棠的较劲。
阿栀听见热闹声也过来了,跟着大家笑过之后,就劝阿棠下来,让她去摘。
阿棠已经兜满了一个小布包,一溜儿从枣树上下来。
她跑到宁妍旎跟前,从布包把手掏出来,伸着手让宁妍旎看。
宁妍旎笑着低头一看,随即脸上的笑就凝住了。
那哪有什么枣花。
阿棠伸出来的,是一双干瘦血红的、满是裂开的手。
新旧的伤口密密麻麻丑陋地布在她手上,咧着鲜红暗红的一道道口子,上面还涂了些什么膏,伤口愈发地狰狞。
她的手指节还不正常地蜷着,宁妍旎想过去握她的手,却怎么也握不到。
树上的枣花在一瞬就枯萎了。
宁妍旎痛苦地睁了眼。
还是在岑寂的夜里,宁妍旎看着殿内那缠枝牡丹翠叶鎏金炉,从梦魇中清醒过来,剧烈地喘着气。
原来是一场梦,还好只是一场梦。
“怎么了。”
身旁暖热的胸膛拥她拥得更紧了。
宁子韫的声音听不到一丝的昏昧,他一直也还未睡着,就看着她在他的怀中不安。
宁子韫这几日都宿在承禧宫内,拥着她就寝。
他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就拥着,哪能止渴。
只不过宁妍旎对着他蓬升起来的谷欠望,一直选择了视而不见罢了。
“宁子韫,放了阿棠她们,好不好。”
宁妍旎仰着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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