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六号声音缓和平静。
“我在湖州任教,一小时车程,今天中午我会在学校食堂吃午饭,下午我还有课要上。
你可能认为我面对学生会愧疚,不,我会坦然教学,因为那一刻我只是教师,不是六号。
别说是发生关系这种事,即便是极端事件,学生在我就在,因为教学是我的职责所在。
和你说这些,是要告诉你,在学校我是教师,走出去,我就是个普通女人,同样要面对生活中的各种问题,有些事,同样会无可选择。”
徐茂源咀嚼着这段话,觉得传达了很多意思。
六号身体转了过来,摸了摸他的头。
“昨晚让你痛苦了,我觉得有责任要帮助你走出来。
在你的心中,教师被赋予了神性,这是一种美好,却不真实的期望,有不可否认的幼稚与片面性。
人不可能十全十美,必然会有缺点。
如果无视这个事实,赋予对方极高的道德要求,那么一旦发现缺陷,就会产生巨大心理落差和精神崩塌。
这种思维极端化,思想表层化的结果,不加以反省改变,就会不断地造神,再不断地毁神。
用看人的眼光来看人,将看神的眼光留给神好吗?”
徐茂源觉得说的太对了,转过头,看着六号红肿的眼睛,诚恳地说:“谢谢老师教诲。”
六号娇羞地一笑,冰山般冷艳的面庞,露出了能融化冰雪的笑容。
她将头伏在了徐茂源胸膛上,手抚摸着他的胳膊,徐茂源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黑亮长发。
这一刻,两人都不想说话。
片刻,六号声音幽幽:“人性极其复杂,昨晚之前,我绝不相信我会主动靠在别的男人身上,可现在却这么自然,张爱玲真是洞悉女人的心思。”
“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