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偏偏选择了这一种,到底是什麽原因呢?
就算出发点模糊不清,但当常靖颐将心意宣之于口时,安以诚也切实地感受到了心髒在雀跃地跳动。
记忆将话语堵在了喉头,安以诚看着常靖颐的眼睛,血色一点点爬上耳根。
安以诚突然埋下脑袋,捂着眼睛深呼吸了两次,然后重新擡起头,脸色正常了不少。
“首先,”
安以诚说,不自觉提高了一点声调,“我现在给不出明确的答案,因为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不知道应该是什麽样的感觉。”
常靖颐莫名紧张起来,不知不觉挺直了背。
安以诚认真地看着常靖颐:“我不知道怎麽样才算是喜欢,但是你在我这里确实是特殊的。
我……习惯了跟你呆在一块,现在想想,那种感觉跟我和木头呆在一起时是不一样的。
听到你说‘喜欢’的时候我也不反感,甚至会有点开心……”
常靖颐捂着自己的下半张脸,感觉自己的脸也在发烫:“你知不知道这话在我听来完全就是在告白了。”
“我也发现了……”
安以诚又盖住自己的眼睛,“不好意思,我有点混乱……就是说,这些感受似乎符合大衆认知的‘喜欢’了,但是我真的没办法笃定地说出来。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真正的喜欢还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导致的一时沖动,或者是咱们身份的特殊性让我産生的一些错觉——”
他下定了决心一般露出完整的面部,看向常靖颐:“总之,再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清楚。
当然,在此期间你可以继续你所谓的追求。
虽然我到现在也没看出你的行为跟以前有什麽不同。”
常靖颐跟他对视着,半晌也不见回声。
安以诚说完了话,那一阵子害羞也褪了下去,看着怔愣的常靖颐,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我知道——不对,”
常靖颐捂着嘴的手转而捂住脑壳,“稍等。”
安以诚眨眨眼,笑出了声。
他记起来了,之前常靖颐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在电话那头半天没有反应,据说是“语言系统失调”
。
有点可爱。
安以诚冒出了这个念头。
常靖颐盖住自己的脸轻叹了一声,说话声被手掌挡住有点闷闷的:“我现在把自己的心路历程也说一遍的话会不会有点奇怪?看起来像是两个人在做访谈节目一样。”
“是会有点怪。”
安以诚笑道,“你可以总结一下核心思想。”
常靖颐的绿眼睛从指缝间露出来:“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听到了。”
安以诚接纳了怦怦的心跳,“我会认真考虑的。”
寂静的宿舍窗帘紧闭,只有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进屋里,杨林樨埋在被窝里睡得正香。
这时他床头的手环突然振了起来,勤勤恳恳闪烁了几十秒,杨林樨才终于被震动的床板唤醒意识,没掀开眼皮先伸手去摸索,好不容易抓到手环时振动却停止了。
杨林樨迷迷糊糊停下动作,刚要再次沉入梦乡,手环又吵了起来,惊得他立刻偏过脑袋,眼睛睁开一条缝接起电话:“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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