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很酸,自己不想给贺屿之看,他还非要看。
心里有种委屈一下子随着脸暴露在日光中而浮现出来。
“怎么弄的?”
对方问。
闻知咬了下唇,声音很小:“可能是过敏了。”
贺屿之眉头皱起来,盯着她的脸没说话。
视线细密如织地落在她脸上,仿佛在描摹一张严谨的工笔画,没有放过任何窄小细节。
闻知被对方盯得发毛,只能紧张地补充说:“没关系的,也许下午就自己好了……”
贺屿之没回话。
女孩儿紧张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还在看自己,便只感觉越发的不安。
她目光扫过旁边,恰好看到了贺屿之放她作业的地方。
闻知顿时心生了一个念头。
她眼疾手快地伸手把作业从旁边拿过来,然后又转过身打开门跑了出去。
贺屿之这次倒没有拦着她。
女孩儿一口气从对方的房间冲出来,然后一路抱着作业,飞快地从三楼一连跑到一楼自己的小屋,迅速关上了门。
直到她靠着门时,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闻知回到卫生间,又用冷水洗了一把脸。
当凉水接触到皮肤的时候,才又稍稍缓解了脸上发热烫痒的感觉。
她抬起头来,看到眼前镜子里的自己。
水珠顺着脸庞一点点滑落下来。
此时,脸上的红丝毫没有消退。
她本来肤色就偏白,这样红了起来又起了疹子就更加明显。
真的很难看。
闻知站在镜子前面直勾勾看着,眼圈越发的红。
但此时她才忽然想起,自己刚刚戴在头上遮掩的帽子被贺屿之拿走了。
刚刚她回来的时候,帽子还正在对方手里,没有拿回来……
—
而另一边,三楼的房间内。
眉眼清俊的少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什么,随后才踱步回了卧室。
他把手里的那顶帽子随手放在桌子上,拿了手机过来翻了翻通讯录,略微思忖了片刻,但最后还是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过了一会儿才通。
“喂?怎么了”
“我昨晚在网吧喝多玩通宵了,才刚醒。”
对面男生迷迷糊糊的声音传过来,听上去就是宿醉过后的声音。
贺屿之倒是懒得管他,单刀直入地问:“我记得你表哥在市医院,是什么科?”
“啊……我表哥……我想想啊……”
对面像是真的醉得不清,脑子也不转,过了好几秒才说:“是心理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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