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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楼下药店买了贴的膏药,淩晨刚过,贺锦君把做完了两个小时的文件给领导发了过去,再把膏药狠狠地拍在脚踝上。
次日一早,闹钟叫醒贺锦君。
她只觉脚踝疼得更厉害,掀开被子一看,已完全肿了起来。
贺锦君面无表情地在房间里嚎叫了声,然后拍照上传钉钉请病假。
或许是领导淩晨才收到文件,以为她一直做到很晚,很快通过审批。
贺锦君忍着痛换好衣服,一蹦一蹦地扶着墙跳出去,在楼底下打了个车,上车挂医院的号。
医院一大早就很多人,提着包子馒头豆浆的陪护像鱼一样灵活穿梭在人群中,脸上是死气沉沉的麻木。
贺锦君在这样的麻木中蹦到了门诊大厅,扫了个轮椅,坐着上去找医生。
医生看她的脚踝,没什麽大碍,嘱咐她静养这几日少走路,给她开了外敷的药让她去拿了后自己敷上,说雪天路滑,你还算是幸运的,有的人在路边的冰上摔了,直接住了院。
贺锦君干笑,拿着单子走出诊室。
轮椅作为她的新坐骑,离奇得让她舒服,还産生了一种想带回公司的沖动。
她坐着,所有人看了她都纷纷避让,一条大路畅通无阻,连排队时两边都让出了足够的空间。
只可惜。
贺锦君把药塞进包里,忍痛阔别了新坐骑。
医院的轮椅,带不出医院。
她靠在医院的柱子边,掏出手机开始给家里和朋友发消息。
朋友秒回了她,问她怎麽回事,然后问她请假了?中午出来吃饭,面对面说。
贺锦君说好。
消息刚发出去,手机震动起来,妈妈来电。
贺锦君接通,刚喊了妈妈,鼻腔忽然一酸,眼泪就要出来。
妈妈很温柔地问她,你怎麽啦?什麽时候受的伤?去医院看了没?你在哪里我现在过来。
“妈不用了。”
她连忙阻拦,“最近天气不好,我这没什麽大事,你就不要过来了。
我已经看了医生,把药拿了。”
妈妈嗔怪道:“你怎麽不早点给我们说?你爸都下楼去开车了。”
“让他回去。
我等下吃了午饭就回来,没必要多跑一趟。”
正聊着天,周围嘈杂声音陡然变大,什麽你别动让开点之类的话愈来愈多,有直直沖着贺锦君来的势头。
她挂了电话擡头,一个人手提暖水壶,脸上全是惊恐,以一种马上要滑倒的无可阻拦的势头朝她沖过来。
贺锦君内心:“我命休矣!”
平时她还能跑跑,现在脚受了伤,哪里还跑得动!
她努力蹦哒两下,实际挪动距离却不足两厘米。
眼看那个人和暖水壶马上就要撞到自己身上,贺锦君悲愤地闭上了眼睛,还有功夫去想这里是医院,出了事医生马上就会来吧。
这麽一想,她甚至有点心安。
人群的惊呼响起。
但来到贺锦君身上的并非疼痛。
紧要关头,一双手拉住贺锦君的胳膊,用力往后一拉。
她不由自主地向那个方向倒下去,胳膊又被那个人握住,整个人几乎被抱在怀里,清新的草木香萦绕她全身。
随之一股大力传来,把她往后拖了好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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