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人对侵略者的抵挡在表面上还算是隐蔽,不过敌意倒是若有若无地散发着,不知道少校如何对此熟视无睹。
天已经全黑了,路面湿滑得像泼了油,该死的雨又在不停地下。
我烦躁地用指头敲打着车窗窗棂。
“把窗户关上,夏尔特。”
开车的男人威胁到,“如果你再晕过去我保证会把你绑在病床上。”
“罗斯托克先生,”
我哑然失笑,“我有没有说过您某些时候真的特别爱唠叨。”
他没有回答,却冲我翘起了嘴角。
我很难形容这样奇怪的感觉--他现在在我眼里是一个普通人,有血有泪,懂得悲伤和爱护,我发现自己原来似乎很少考虑这一点。
他曾经在我面前显露过一丝丝人性化的东西,但是在愤怒和仇恨掩盖下我把它们都自动忽略了。
太过单一的感情会蒙蔽人的眼睛吗?我太爱玛瑞莎,因此也曾经特别地恨他!
当我真正了解他,我又隐隐约约开始同情他。
可是我很清楚,我不爱他,一点也不!
这势必又给他造成一种伤害……
哦,上帝,惩罚我吧!
我知道这个时候巴黎那边更需要我,却对身边这个人留心起来了!
暗暗地斥责了自己,我尽量让思路回到眼前的大麻烦上来,然后闭上了眼睛……
进入巴黎市区以后已经是深夜了,我没有回家。
少校用他的“身份”
很方便地租了一个旅馆房间。
我伪装成一个洗衣店老板打电话到拉丰的办公室,他的值班秘书告诉我他已经离开了近九个小时了,而且是被几个穿便衣的警察带走的。
我暗暗叫苦,看来即使我没生这场病也来不及了;中士已经迅速地在这边行动,而且一箭中的,直接找上了剧团的麻烦。
我猜在管理人员登记簿上挂了个名的西蒙一定也在劫难逃,但更担心母亲也遭到了讯问。
尽管在拨号时我拼命祈祷,可是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慌乱不已的多利奥小姐哭哭啼啼地告诉我,今天下四点多钟的时候,两个警察和三个德国人来带走了我母亲,说是牵涉到一桩间谍案。
就像一桶冰水临头浇下来,我的全身控制不住地发抖,死死地攥紧了听筒。
“他的动作比你想象的还要快,对不对?”
少校用手按住我的肩头,“这次他摆脱我单独行动,也许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夏尔特,我不得不说,你的母亲和朋友非常……危险。”
“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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