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叡道:“你有什么面子?朕为什么要看你的面子?”
拓拔叡道:“你的面子被你自己丢尽了。”
闾氏泣不成声:“她好歹生了你一场……你们母子第一次见面,你就要在她面前杀人吗?你真要这样做吗?”
拓拔叡道:“不杀他,不能泄朕这么多年的心头之恨。”
闾氏劝不服他,又伏地痛哭道:“这么多年?你才多少年?你今年才见我第一面,你哪有什么多年之恨?我怎么这么命苦,生了个儿子,一出生就不得相见,他要当皇帝,我就得送命,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个坎,还指望能母子团聚,谁知道他一上来就要打打杀杀。
你祖父要杀我,你父亲要杀我,他们无情无义也就算了,你是我亲生的儿子,是我身上落下来的肉,你也要杀我。
你们父子三代全都是这样心狠的,我怎么就碰上你们这些人!
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一边说着,一边就冲过去要撞柱,宫人看见了,连忙冲上去阻拦。
冯凭吓的叫:“娘娘不可!”
也帮忙去拦,闾氏撞在柱子上,额头撞的鲜血长流。
拓拔叡惊的脸色煞白,手脚乱颤道:“你胡说,我何时说要杀你了?”
闾氏痛哭道:“你们母子头一回见面,你只看她和旁人有瓜葛,就要当着她的面杀了他,不惜让她痛苦悲伤,不惜看她下跪求饶。
她是你母亲!
这就是你做儿子的,对母亲的爱,对母亲的孝顺吗?你孝顺她的方法,就是承你父亲的衣钵,监禁她,管束她,虐待她,折磨她,让她痛苦让她恐惧,让她向你下跪求饶!
你这样和你的祖父父亲有什么分别!
你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拓拔叡露出惊恐的表情:“我没有……”
闾氏闭上眼睛,泣道:“随你吧。
反正你们是君,什么事情都是你们说了算。
我只是你们拓拔家繁衍子嗣的工具,你们爱杀就杀,爱怎样就怎样。
我只当从来没有生过这个儿子。”
拓拔叡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这样说我?我本来想来看你,看你生活的怎么样,我现在是皇帝,我可以将你接进宫,好好照顾你,咱们母子团聚,以后时常作伴。
结果你让我看到了什么?这么多年来我思念着你,日夜盼望着能够和你在一起,你呢?你说你心里当从来没有生过我?还在这里跟这个男人偷情?”
他指了殿外,崔瀛的方向:“我父亲祖父或许是对你不好,可是我何时对你不好过?你却说我跟他们一样,说我要杀你?你说这样的话,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我没有尽到做儿子的本分,你有尽到你做母亲的本分吗?母亲的本分是爱儿子,你爱过他吗?”
闾氏道:“我不想跟你吵架,从你出生那一刻,咱们母子间的感情,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这么多年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咱们一点也不熟悉,你当登基皇帝了,我也沾不到光,落不得好,你遇到危难了,我也帮不上忙。
我早就不指望你能惦念我了,你能有今天,我知道你吃了不少苦,我也替你高兴,但我也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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