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静纯皱起眉,眼睛里蓄起一汪风暴,“好不容易赶上了,你不弹,我会很遗憾的。”
或许吧。
输赢确实不重要。
十二秒后,周煜叹了口气,最终成了对峙后输掉那方。
跟那天在河里一样,他又莫名其妙输了,或者是输是赢,他自己也看不懂。
等万静纯打扮好出来时,周煜和箱子都已不见踪影。
场记老师把她带去候场处便走了。
她坐立难安,把上台的小门推开一个缝隙,心不在焉偷看舞台上的人演奏。
船歌的旋律轻柔梦幻,她听了一阵,便开始担心周煜是不是跑了,想回头去找。
一转身,侧脸正好在谁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撞了下,新衣服的皂香味倏地闯进鼻腔。
是换好衣服的周煜。
万静纯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周煜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般,自然而然侧过她,重新推开条门缝,听台上的人演奏。
很巧。
柴可夫斯基的《六月船歌》透过门缝飘进来,在昏暗的后台荡漾。
候场通道狭小拥挤,他似是笑了。
万静纯想起他笨笨地抱着老财,交给她的样子,也不禁莞尔。
过近的距离,过于明艳的笑意,弄得周煜的笑莫名染上一丝焦灼。
他在手足无措间,重新看向舞台,冷冷道:“这个人的节奏感太差了。”
其实那人弹的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
万静纯上场了。
大礼堂比预选时的小演奏厅华丽得多。
暖橙色灯光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她在眩晕中鞠躬行礼,被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席卷。
今夜其实不适合弹奏这首纯粹而快乐的圆舞曲。
家里被淹,爸爸来不了,老财差点淹死,周煜还莫名其妙罢演……
坐回琴前,她深吸一口气,开始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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