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钟子骞十分困惑,神情里带着担忧。
钟母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们,又将时佳上下扫了个遍,“你跟我过来。”
她将钟子骞叫到一旁,时佳则在原地等候,目睹一个浑身是伤,躺在轮床上从门外被推进来的人,迅速地被推进急诊室里。
钟母远远地瞥了一眼时佳,有几分忧虑地说:“你说实话,你们来医院干什么?”
钟母眼神凌厉地盯着钟子骞,她昔日的大学同学兼好友得了癌症,这才来医院看她,又在离去时恰好碰上他们。
钟子骞半晌后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冷静地辩解:“她病了,我陪她过来。”
钟母听到结果后松了一口气,“你自己懂分寸就行。”
时佳也不知目睹了多少人被救护车送进来,伤势不一,有轻亦有重,渐渐也没了最初的惊心动魄,原来生死不过一瞬之间。
不知曾在那本书中看到过这么一句话,即将老去的人梦里多话,大多喃喃自语或大声叫喊,旁人却不知他们所要表达的意思,而醒来时却异常安静。
“你看什么,这么入神。”
钟子骞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旁。
“我在想我若死了是去天上还是地下。”
时佳随口胡诌,钟子骞自然也没信,她正眼瞧他,“阿姨走了?”
“嗯。”
钟子骞拿过她手里的药。
过年那一周,钟子骞似乎十分忙,很少再出现在她面前,第三日后,时佳趁着这个机会收拾东西离开,说是收拾东西,不过把屋内的东西收拾整齐,拿上药就离开,这里属于她的东西本就寥寥无几。
那一场雪二十天来仍未消融,没一会儿风便将她的耳朵冻得通红,时佳好不容易走到公交站,结果等了半个小时公交车也没来,风从呼吸道灌进胃里,传来致寒的凉意。
一个小时之后,公交车终在她耐心耗尽时姗姗来迟。
下车后她去超市买了点苏打饼干,又想起许久没去大树的清吧,拿着饼干往清吧走去,清吧离这儿并不算远,十分钟左右她便到了。
也许是要过年了,清吧里人倒比平时多,调酒师却是大树,大树见到她也是稍愣。
“你可有一阵子没来了。”
时佳坐在前面的椅子上,看着桌上的菜单,思索半会儿,道:“有热水吗?”
大树惊奇地瞥向她,不解问:“戒酒了?”
时佳不语,他离开片刻后从里面给她拿来一杯热水。
台上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一位女歌手,唱的是最近火起来的歌,歌词通俗易懂却又耐人寻味,带着苦涩的悲伤。
一首歌完后,她回转头去,大树不知去了哪儿,前台空无一人,时佳拿着东西走出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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