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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发生了什么,恐怕连岳维东自己都不太记得清。
当张美娟接到他的电话匆匆赶到时,就见到他和她在KTV门前的树影下接吻,岳维东弯着腰,庄小白的身高还是有些不够,于是就踮起了脚踩在他的球鞋上,用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张美娟坐在车里看笑话似的,看了半天。
“那双鞋我昨天才给你洗干净的。”
她自言自语地说,然后在夜风里驱车离去。
你看她确实是不够爱岳维东的,她甚至可以心如止水地看着那一对醉醺醺的鸳鸯接吻。
那天晚上,张美娟觉得岳维东和庄小白才是最配的那一对,自己反到像个阻拦着人真爱的第三者。
因为他最终停下了那个吻,在光影之间眯着眼睛认真看清了庄小白,然后他趁着酒意,慢慢地伸出手去,抹掉了她唇边的口红,说:“你看你,喝了几年洋墨水,嘴巴都变黑了。”
爱情确然是不那么公平的交易,口口声t声要爱着你一世的人,也会有行差踏错的时候,也许是不小心,也许是早就埋藏在心里的那颗不被承认的火苗在作祟。
波兰的冬天,椒图找到一处带着壁炉的小别墅,就在他教书的音乐学院附近,红砖墙壁,带着一个又矮又小的烟囱。
华沙大雪连绵,白雪像糖霜一般盖住了黑瓦的屋顶,。
学校没有课的时候,音乐家就躲在他小小的别墅里,那里储存了足够的食物和新鲜的牛奶,他会劈柴,用柴油做引点火,然后他在那一团小小的火苗前坐了下来,偶尔读书,偶尔听歌,偶尔也看看国内的新闻APP,但极少去看邮件。
和公司解约之后,他选择回到了这里,用自己所剩不多的资产买下了这处房产。
音乐家其实并不那么想念着过去两年在国内的风光,但他想念苏盛。
她已经结婚了吧。
他想,说不定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咿咿呀呀的婴儿。
就和他隔壁的那户人家的婴儿一样,总是眨巴着自己碧蓝的大眼睛望着这个世界。
她会成为一个好母亲,也会为了婴儿的吵闹屎尿而抓狂。
想到这里,音乐家觉得有些疲乏,他将手中的那本巴尔扎克短篇集放在了膝盖上,看着窗外的白雪沉沉睡去,有大颗的眼泪从他的眼眶滚落下来,然后又在火光中蒸发得无影无踪。
深圳的夜晚,盘点好一个月账目的苏盛坐在办公室里,用力揉了揉发涩的双眼。
这里原本是属于张美娟的位置,但她在逼着她签掉几个股权协议之后,就飞快地离开了中国。
现在,苏盛是这家琴行的老板之一了。
然后才发现,做一家琴行的老板,远远比做一个钢琴老师更加操劳,你需要面面俱到地去照顾到所有的事,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如何做到的。
女人打开了邮件,这是她第七次打开邮件给椒图写信了,但他从不回复自己。
“音乐家,你好吗?你在哪里,做着什么呢?”
她在夜灯下低头打字,因视力有些下降于是就带上了眼镜:“我多么希望,有一天,我们可以再次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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