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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
“你是因为害怕高考考砸,所以想多一条选择,还是真诚地喜欢音乐?”
母亲追问。
我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喜欢音乐是真的,但说出来又怕母亲生气。
毕竟当年,唐朝就是沉迷音乐,又挣不到钱,家庭与工作的双重压力导致他沾染了酗酒的毛病,甚至还家暴母亲,导致二人婚姻破裂。
自此之后,母亲就特别讨厌和音乐有关的一切,也禁止我学习吉他。
但是这一时空中的母亲似乎并不像我记忆中的那样敏感脆弱,反而很支持我做一切我想做的事情。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已经三十岁了,考上了滨海一所二本学校,学的是律师专业,一直以来都默默无闻,一事无成。
我想拼一把,一来我不想放弃我的音乐梦想,二来我也想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大的能量,给人生另一种选择。”
我目光如炬,十分坚定地看着母亲。
她似乎为我的成熟欣慰,温柔地冲我微笑,又拍了拍顾从文的手。
“长安长大了,再有几个月就18岁了,她应该为她的人生做选择。”
“所以,您支持我?”
我兴奋地两眼放光。
母亲点点头,又立刻假装严肃地说道:“不过,文化课成绩不能落后,不能因为参加音乐艺考就松懈了学习!”
“不会的!
我想考中央音乐学院,听说去年作曲系的文化课成绩已经达到540了,我现在的成绩还差几十分呢。”
说着说着,我顿时没了信心,又要学习专业课,又要提升文化课的成绩。
距离高考还剩下200多天,这可如何是好?
顾里总是在关键的时刻喂我吃定心丸,他十分认真地说:“没事,我帮你。
我看了你这次的成绩单,数学进步很大,照你这一周的努力程度,再加上我的学习方法,你一定没问题的。”
“对,你们兄妹俩一起努力,一起考到北京去!”
顾从文对此倒是喜闻乐见的。
“顾叔,能不能提个小建议,”
我比划了一下手指,意思这个建议真的很小,“以后别总说我和顾里是兄妹,哪有异父异母的兄妹啊!”
“我和你妈妈结了婚,你和顾里就是一家人了,他又比你早出生几天,这还不是兄妹吗?”
顾从文坚决不让。
“一家人也可以有别的人物关系嘛!”
我从牙缝里小声嘟囔着,既害怕大家听不到,又害怕大家听到了。
顾里贱兮兮地说:“要不我做小?咱俩以后就是姐弟!”
“切,谁要当你姐姐?”
我白了顾里一眼。
一家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这样的场景是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梦想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别人的代价往往是牺牲时间和金钱,而我的代价却是要再度踏入与我十年未曾联系,从未参与过我的成长的父亲的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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