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念头在这剎那一闪而过,季见予没深想,淡淡酒味混杂女人轻盈的馨香让车厢瞬间拥堵起来,这让他感到有些难忍,在文玉和季宏风的注目下绝尘而去。
“季见予那个样子,风流债讨上门来,谁家正经女孩敢嫁。”
文玉看他愁眉苦脸的,只觉好笑,“季厅长,别总叹气,回头比我还老得快,我可是不愿和一个老头朝夕共处。”
“不然你还想和谁?”
季宏风也有些上头了,一听这话,着急又醋。
文玉恨他几十年都这副没有情调的死样子,无可奈何,也不管他,自己往前走,“蕉蕉都没拒绝,你在这儿担心什么。”
季宏风追上去,还耿耿于怀刚才那句话,扯下她包袋,死死拿在自己手里。
“你发话,季见予都不敢不听。”
这一点上,季宏风承认自己作为父亲的威信远不如文玉这个母亲。
虽然孩子怨过她也恨过她,但谁都清楚,没有文家的资源,季见予不会生来就有桀骜不驯的底气。
母亲又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
季见予从呱呱坠地,还只能睁着眼懵懂看这个世界时,季宏风就常常念咒一样跟他念叨;“你妈为了生你这臭小子,差点命都没了。”
当时在产房外焦急等待的季宏风,在频频有护士出来告诉他生产不顺利时,已经自己脑补了被迫做出选择的场景。
他会坚定地选择保大人。
“你自己一气就走,怪谁?”
文玉又气又恨伸出一根手指戳他脑门,积怨已久。
年轻时,她甚至想过离婚,她受不了季宏风的好脾气,女人其实更喜欢“坏男人”
,和每一任前男友,文玉都是打打杀杀过来的,可季宏风连吵架都憋不出几句话,战争来临前就自己主动消失,估摸她气消了又回来做一桌子菜,请她去吃。
每次她闹,文老爷子也不劝她。
他本来就不同意这桩婚事,嫌季宏风不是纯正的城里人,拿死工资。
他文家的子女,本来婚姻就应该和文氏商业帝国做捆绑,可文玉被宠坏,十几岁就出国随心所欲,唯一听话的儿子也受了姐姐的影响,跑去从事什么教育,一心为国为民。
文玉玩够了,到了结婚年纪,带回来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医生,要给他做女婿,文老爷子差点气到脑梗。
为了娶到心爱的女人,老实一辈子的季宏风也就那次死倔到底,不停在老爷子面前卖弄献殷勤,直到季见予出世,才得到老丈人的认可。
其余时间,季宏风和文玉精神物质世界根本不在一个层面。
可他爱她,愿意宠她、纵容她,这一点母庸置疑。
听完整个过程,季宏风阖目不语,不知道在沉吟什么。
文玉不咸不淡指责他:“有个会所陪酒女缠着季见予的事,都闹到我跟前来了,季见予和那个姓王的谈生意去了一次,那个女人就死缠烂打想灌醉季见予借种上位,后来一闹,才知道那是姓王的人,季见予看在他面子,没把人怎么着,她看不上姓王的又老又胖,总觉得季见予手下留情是对她有想法。”
“你要知道,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只要有一线希望,面子尊严算什么。”
文玉阴阳怪气,“季厅长,你一直捧铁饭碗,经历的还是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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