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公主对此,可还满意。”
苏炼手指屈起,轻轻敲击面前小匣。
而这匣中所藏,赫然正式册封杜蘅为县主的圣旨。
有些话,苏炼不必说,锦屏公主亦是应该明白。
杜蘅殒身时是否被册封,全在眼前苏司主的一念之间,更涉及杜琮的量刑。
若杜蘅死前尚未受封,那么就算事后请追封,杜蘅也不是作为一个县主被杀。
而朝中御史个个又是与生俱来的杠精,吃饱了撑了,定会纠结这所谓程序正义性,谓之维护法令。
万一此案真成为争议热门话题,便沦为党争工具,有时候具有更多的象征意义,杜琮亦怕是更加难死。
杜琮不死,如何消锦屏公主心头之恨?
那么最妥帖的办法,当然是苏炼为证,他在杜蘅死前已然宣旨。
可若要苏炼这样做,当然绝不能一点付出都没有。
锦屏公主面颊顿时透出了一缕鲜润的血色,她自然明白苏炼意思,更知晓苏炼讨要是什么。
锦屏公主是个十分刚毅的女子,她可以忍受晚年受辱,拒绝了苏炼要挟。
可拒绝了一次,却不能拒绝第二次。
是人就会有弱点,苏炼显然是个善于拿捏别人弱点的人。
更何况,杜琮生死也许是压垮锦屏公主心态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错,长穗是自尽,可她死在清河别院谁说得清楚?而偏偏典狱司窥探清河别院,对清河别院一清二楚。
锦屏公主之前虽然严词拒绝,可她内心并不是毫无动摇。
她扛过了第一波,却终究没有扛过第二波。
此时此刻,锦屏公主却终于服软。
她只低低说道:“苏司主,只盼你对陛下一片忠心,绝不能有逆臣之心。”
苏炼亦回答:“那是自然。”
就如清河别院上下所知晓那样,此处茶室是锦屏公主独自休憩地方,旁人难以踏入。
茶室中有一尊白玉观音,雕琢得活灵活现,宝相庄严。
观音在此,仿佛锦屏公主在此当真是为了参禅礼佛,品茶静心。
可伴随锦屏公主手指轻敲,观音腹内弹开一个暗格,吐出一枚卷轴。
那纸张微黄,已经有些年头了。
卷内记载一个个名字,并且以手印加盖,以显诚心。
这便是当年青衫社结誓的盟书,一直便藏于观音腹中。
这些年典狱司也对青衫社颇为关注,也知晓一些内情。
故而若盟书作假,怕也瞒不过这位苏司主的法眼。
锦屏公主自然明白这个,交出真物亦是心不甘情不愿。
锦屏公主沉声:“我等只是为了侍奉陛下,为陛下铲除一些尖刺,并无异心。
只盼苏司主不要为难这些忠心耿耿臣子。”
苏炼缓缓收好:“陛下从未想过为难青衫社。
只是对于典狱司而言,这样私下结社不必再有就是,也免受人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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