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黄昏时,一队骑兵停在了谢府门前,一身玄色劲装搭配银色软甲,面若冰霜的男子从纯黑色的战马翻身落地站定,眸子里的杀伐之气还未消去,长身玉立一派威严,众将士低头拱手行礼唤了声王爷。
江回奉命值守谢府,此时见自家王爷过来赶紧上来请安。
“可有什么情况?”
“禀王爷,一切正常,谢府无人来作乱。
老将军整日都为谢公子雕刻牌位,现在去了祠堂。”
赵洵听罢,抬步入府去往祠堂,将江回一行人留在门外,自己进去也只停在院中,那满台的牌位之上,不会有人想见到他。
谢奉之立于祠堂之上,手里一遍遍抚摸着自己被囚府中时,刚为谢祁刻好的牌位,看了许久,听得有人来才将它放在儿子旁边,给他们点了香。
满堂烛火跳跃着,光线明明灭灭,与他共同长大的兄弟姊妹,他养大的儿子、孙子,他记忆中鲜活无比的人,一个个从他生命中消逝,成为这牌位上的几个字,他无愧天下,可这里的每个人他都有愧。
赵洵立在院中,朗声道:“我有一物要面呈老将军,请赐一见。”
谢奉之闻言叹了一口气,打开门,一张熟悉的脸捧着羽箭站在下方,对此他倒没有太多的惊讶,战场相遇时他就已有了猜测。
“老将军,陛下让我将此箭面呈与您,陛下说,当年诺言今日依旧,只要将军愿意,谢家之荣长盛不衰。”
谢奉之看着那支羽箭,想起了那个自己在燕国时曾救过的公子,只因他当年护他一时,他就真的记了一辈子。
“黎国这些年当真人才辈出,祁儿一直说的那只在楚国搅弄的手,居然是个年轻人,英雄出少年。”
“你这身打扮不俗,出身于黎国哪家氏族?”
听见这个名字他愣了一下,对于在楚国那些曾真心待过他的人而言,他是问心有愧的。
“晚辈赵洵,肃章王府。”
当年伐燕,赵策安手下养的那些细作挥了不少作用,若不是当年燕国惠灵郡主挑了他手筋和脚筋,今日黎国朝廷之上必然是个风云人物。
“赵策安之子?”
,听见这个名字,谢奉之心上一动。
“是。”
“当年楚国、北黎联合伐燕之时,我曾在小满父亲口中听过你父亲,当时他还在信中同我说,若是将来楚、黎相争,赵策安不除必成麻烦。
赵策安的失意颓废,都让人快忘记推事院了,是他的风格,还真的骗过所有人。
只是可惜了他盘算了半生,却没活着看到今日大功告成,时也!
命也!”
谢奉之如今这般境地,提起赵策安,心中为他惋惜更多,他们这些人算来算去,最终还是斗不过命运。
“你来楚国几年了?”
“算上今年,十一年。”
赵洵颔答道,心里却不禁自嘲,他这个黎国人,却从未有过什么故土。
“十年足够消磨一个人的心了。
小满呢,只因她有利用价值还是也有几分真心?”
“有心利用开始……”
,对于故事的开始,赵洵对此倒是十分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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