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太医疑惑地看一眼皇后,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着急。
不过,他人老成精,什么也没问,点了一下头,没有说得很死:“回皇后,依脉象看,云充容脸上生的,应当是癣症。”
云充容也猛地探出脸来,愕然问道:“太医,我是发的癣症?不是被毁容了?”
她刚一问完,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捂着脸尖叫一声,飞快地又缩回了床帐,纤手一伸,打下半幅床帐。
但她动作再快,众人也早看清,她那张原本如清水芙蓉般的脸上现在星星点点布满了小指盖大小的红斑,瞧上去颇有些怵目惊心的恐怖。
蒋太医不答,先问道:“娘娘现在脸上是不是有些瘙痒,甚至是轻微刺痛的感觉?”
云充容点了点头,或许是听见没有中毒,她的心情先了一大截,她急声问道:“那我会不会留疤?”
蒋太医捋了捋胡子,呵呵笑道:“娘娘请放心,面癣是最好治的一种癣症,只要您能忍住不适,不用手抓挠,待老夫给您开个药方来,您每天照方抓药,肯定会痊愈。”
云充容还没说话,皇后先急了,“蒋太医,您确定云充容生的是癣症,不是其他的病?”
她刚刚还言之凿凿地说郑薇给云充容下了毒,结果不出片刻就被打了脸,这叫她怎么受得了?若蒋太医此言为真,这不就应了郑芍那贱人的话,自己在乱扣帽子给她们姐妹吗?
蒋太医有些不高兴了,哪个能当上御医的不是这一行业的翘楚?何况他原本就是此道高手。
云充容患的面癣虽看着可怖了些,他也不至于连这个都诊治不出来。
只是问话的是皇后,蒋太医不好生气,回话的语气却有些硬梆梆的:“老臣当然确定。
云充容的面癣虽看着与春季多发的桃花癣有些不同,但那可能是因为致癣的病因不一样,加上发病急,才看着可怕了些,其实道理差不多。”
王常在自从听见蒋太医说云充容的病不是毒后,心便止不住地朝下沉。
她直着眼睛尖声问道:“怎么可能?云充容不是用了玉容膏后,中了玉容膏的毒吗?她怎么可能只是生了病?”
蒋太医的手一顿,开药方的手一顿,“玉容膏?那是什么?”
危急时刻,王常在特别机灵,她小跑着将从郑薇手上夺回来的玉容膏奉上,“太医,这就是玉容膏,您看看,这里面是不是被郑美人下了毒?”
她的神色带着些焦灼的亢奋,又是害怕,又是希望地盯着蒋太医。
蒋太医将瓷瓶里残留的淡黄膏体勾出一点嗅了嗅,大约是没看出来什么,又舔了舔,顿时讶异地低呼一声:“甜的?这不是擦脸的膏脂吗?怎么是甜的?这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郑薇听见蒋太医的惊叹,立刻剧烈地挣扎起来。
沈俊人虽没看她,但心神一直在她身上,见她挣扎得可怜,此时实是忍不住了,“皇上,那位娘娘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郑薇这时看沈俊真是普世的菩萨,救命的仙丹。
此刻殿里人都在看蒋太医,摁着她的人力气极大,她挣扎得再厉害,其实并没有引来什么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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