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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高昂头颅浑身硬骨的男人眼眶一圈红,眉心紧锁,眸里充血,看得出来遭足了罪。
不知因为火场浓烟还是他难以压抑的极端情绪,肖厌狭长眉目里潮湿一片,下一秒就要溢出来掉下来。
她第一次见肖厌这幅表情,看得她心碎。
肖厌一瞬不瞬盯着面前完好无缺活生生站着的姜晚橘,伸手一揽把她拉进怀里,力道不小,好似失而复得般珍重。
男人站得不稳,抱得却紧实。
姜晚橘轻声安慰,有股子顺毛安扶的意思:
“我长脚了,会自己跑。
不至于笨到在里面等死。”
肖厌的声音很低,从火场出来吞太多毒烟,沙沙哑哑,回得吃力:
“我以为你在睡觉。”
“没有,我听你话没点快餐,出去吃饭了。”
他回了个“嗯。”
两人抱在一起,像是灾后重逢,一场闹剧收官。
周围嘈杂不止,救火和救人的一前一后赶到,穿过看白戏的的闲杂人,到重灾区。
肖厌的沉默持续颇久,姜晚橘抬手摸他染了尘的头发,试探:
“刚有个人好像哭了。”
肖厌视线模糊,呼吸不算顺畅,坦然承认,哑声笑回:
“圆你念想,满意吗。”
姜晚橘说不出心里滋味,只好语调轻松着开口:
“没看清,再掉个眼泪看看。”
肖厌的声音比刚才又低一些,语速慢慢的,掺点笑调:“烧干了。”
姜晚橘回顾今晚阴差阳错的这场离谱,后怕攀在背脊。
如果再晚来一些,肖厌真的出不来,那可能掉眼泪的就得是自己了。
她没继续这个话题,问了一句:“你打算抱到什么时候。”
肖厌没出声,人微微前倾,拥抱的姿态好似把重量都交予她身上。
“知道自己多沉吗,可以起了。”
她的话没人回应,姜晚橘后知后觉发现对方不太对劲。
“肖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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