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警告道。
“知道啦。”
楚静蒨心里正想着要去多打探一些楚静茗如何悲惨的消息呢,但听到母亲如此一说,她才想到还有她大伯父在,楚静茗未必就会真的倒霉,于是就感到有些泄气了。
何氏这次的直觉倒是没错,当天下午,楚天华回府之后,就听小厮向他禀报府里发生过的事,他心中顿时勃然大怒,匆匆地来到安榴院里,不等王氏欣喜地向他行礼道安,便责骂道:“林氏有什么大错,值得妳一句话就把她发卖了?!”
“二姨娘故意打破妾珍爱多年的花瓶,偏偏又不肯认错,妾卖了她有什么不对?”
王氏理直气壮地回道。
“哼!
一个五千两的花瓶?妳分明是强人所难,为的是什么?为什么又找九娘来替林氏还钱?妳心里在想什么,真当我不知道?我不管妳从哪里打听来的什么小道消息,我只告诉妳,九娘这两年攒下的钱都已经拿给五娘去赈灾那件事,我早就听五娘说过,难道妳以为九娘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娘子能够攒出多少钱来?”
楚天华看着自己的妻子,眼底满是冷漠疏离的感觉,他对妻子一向敬重,即便再怎么喜爱陈氏,也已甚少踏入安榴院,他也不会任意对她所做的事插手,但是这一回真有些过火了,长女赐婚,次女册封的风头还没过去呢,她就发卖府里的妾室,这叫别人会怎么想?无心迁怒?还是对皇上的决定不满?
“郡公也说九娘一个小娘子攒不了多少钱,那五娘的县君爵位又是怎么来的?难道曲曲几百两银子就能买得到吗?”
王氏心中满是愤然地反问道。
“只要顺安公主出面,又有何不可?妳别忘记顺安公主的身份何等尊贵,五娘九娘皆与她交好,妳今天敢卖了九娘的生母,莫不是打算惊动公主出手?”
楚天华冷冷地嗤笑一声,这么明摆在台面上的事,他不相信王氏身为主母会不知道,若非王氏是他三媒六礼娶进门的正室,他还真不想替她收拾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顺安公主怎么可能替五娘求这么大的体面,而且不过卖个姨娘罢了,她才不可能自降身份地去救一个下人。”
王氏梗着脖子,硬声硬气地反驳道。
“她是不必定要救一个下人,她只要替九娘说一句话就够了,妳以为妳一个妇道人家能比一个公主更有份量?”
楚天华说道。
“不是还有你和大郎吗?你们是我们府里的支柱,别人能不敬你们几分?”
王氏突然有些心虚了,可她觉得至少她的丈夫儿子一定会站在她这边的。
“我不会替妳去解释什么,想必大郎更不会,妳只要想想大郎平日怎么疼爱他那几个妹妹的心思就好,在他心里,五娘和九娘的地位不比三娘低多少,何况…他未必会替妳这个母亲说话。”
楚天华摇摇头,他心里很肯定长子虽说可能也不会看重林氏一个妾室,但只要看到妹妹伤心的模样,他就肯定什么也不会说了。
“怎…怎么会!
?这是不可能的的,大郎是妾的儿子,他当然要站在自己母亲这边的。”
王氏瞪大双眼,心里想这种事情绝对不会是真的,女儿都站在她这边,儿子怎么可能不站在她这边呢?
然而事实证明,楚天华虽然不是个好爹,但对儿女还是很了解的,几天后,正好是国子监的休沐日,平常在这种只休一两日的时间里并不太会回家的楚安霖却突然回来了,一进大门,还更是破天荒地第一次没有先去安榴院请安,而是直接去曲深院探望楚静茗。